天黑了了之後,春桃打水來幫她擦擦後背,換藥。
少女又哼唧了起來。
赫起樾聽著那奶貓兒般的聲音,心口癢癢的。
他不禁又想起他那隻小奶貓。
他很喜歡他的貓,可母妃不喜歡,就像她不喜歡他那樣。
小奶貓疼的時候,也是這樣哼哼唧唧地叫著。
可惜,它只活了不過五天。
此後,他再也沒有養過什麼小貓了。
“春桃,好疼阿。”
“輕點。”
“輕點。”
少女的驚呼聲再一次闖入男人的耳中。
赫其樾的眉頭輕皺起,他以往受的傷比她還重,渾身是血,他都沒有哼一聲。
就這一刀,她怎麼總哭?
中原女子真嬌氣,嬌氣就算了,還吵的很。
男人這般想著,腳卻往外走。
赫其樾想,他去看看她疼死了沒有。
疼死了,他就該開心了。
男人沒有察覺到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心疼,他的指尖攥緊,走的速度越發快了幾分。
他到的時候,少女正擦好藥了。
春桃將東西收拾出去,看見赫其樾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這個赫公子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南織鳶也看見了人,她瞬間又抽泣了兩下。
“赫郎。”
她張口就是一句赫郎,男人的腳步一頓,臉色瞬間難看了。
不知廉恥的中原女子。
“赫郎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她眼巴巴地看著人,聲音越發的甜膩魅惑。
“聒噪。”
他的意思是她嫌棄她吵。
他來只是提醒她,不許再吵到他了。
像她剛剛哭那麼大聲,吵得他頭疼。
南織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瞬間又哭了。
“赫郎嫌阿鳶吵嗎?”
“阿鳶很疼,連哭都不行了嗎?”
“赫郎真心狠。”
南織鳶沒什麼大本事,她就是很會裝哭。
赫其樾再一次被吵得頭痛。
心中充滿怒氣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那麼怕疼,當初還多管閒事?
他真是看不透她。
想到這裡,男人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赫其樾很快又匆匆離開了,這一次,他什麼都沒說。
他的心又亂了。
南織鳶看見人走之後,眼淚收放自如。
她拿帕子給自己擦了擦臉。
她就不信了,她不能將太子騙到手?
赫其樾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關於南織鳶的事情,有她說過的話,有她親吻他的畫面。
他的耳邊彷彿還縈繞著少女叫的那一句:“赫郎。”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難道……他對這個中原女子……動了惻隱之心?
那……什麼是喜歡呢?
他還是沒有搞明白。
夜慢慢的變深,周圍迴歸安靜,只有赫其樾還在思考,什麼是喜歡呢?
他自己都不確定了……他真的討厭這個中原女子嗎?
喜歡等於不討厭嗎?
不討厭的話,等同於喜歡嗎?
他思考著,想到頭都疼了還是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月亮高高掛著,他在窗前站了許久。
最後,他決定親自去尋答案。
後來,他又去了南織鳶的屋中。
彼時少女早已睡著,赫其樾徑直坐到了床邊。
他“望向”了她。
“阿鳶。”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喊這兩個字了,喊完,他又沉默了許久。
屋子很黑,男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
許久之後,他突然微微俯身,他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然後,他的唇,輕輕地印上了她的粉唇。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這樣用唇貼著她的唇,更沒有伸舌尖。
很快,他就退開了。
男人的眉頭皺得發緊,他能感受到少女的唇很軟很甜,但他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不過,他確實有點喜歡……她的唇。
很好吃。
赫其樾思考著,他也覺得她身上香香的,就像他那隻小奶貓一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