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得梨花帶雨,她的手中還拿著幾條帕子。
“阿其哥哥,都毀了。”
“帕子……都毀了。”
她還在哭。
“阿鳶繡了好久的帕子,都沒了。”
“阿其哥哥又要好久才能嚐到招牌菜了。”
“嗚嗚。”
說到傷心處,少女還咳了咳。
赫其樾聽了好一會,總算明白了過來。
她繡的帕子,為什麼會毀了?
毀了就毀了,幾條帕子,也值得她這般哭泣?
可在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他沉默了。
所以,她是在為了他要好久才能嚐到招牌菜才哭?
他嘗不嘗得到招牌菜,對她來說,當真就那麼重要?
“那些黑衣人真壞。”
“怎麼能將阿鳶的帕子給毀了呢?”
“嗚嗚。”
“太壞了。”
阿鳶還在委屈地控訴,赫其樾還能聽見她擦眼淚的聲音。
可下一刻,他又聽見她說:“算了,只要阿其哥哥沒事就好。”
“還好阿其哥哥沒事。”
“阿其哥哥沒事,阿鳶就開心了。”
少女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她止住了哭泣。
赫其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指尖微蜷,他突然覺得心尖有些癢。
他沒事她就開心?
剛剛還因為帕子被毀哭得死去活來,這會又笑了?
他比她的帕子……還重要嗎?
赫其樾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那些帕子,是她每日熬著繡出來的。
有時候一坐下去繡就是半天。
她將那些帕子看得那麼重要,如今卻說:只要他沒事就好了。
他覺得這個中原女子真是複雜。
“阿其哥哥的傷疼不疼呀?”
“阿鳶的後背好疼。”
“阿鳶以後會不會留疤?”
“留疤了,肯定不好看,嗚嗚。”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阿其哥哥現在都不喜歡阿鳶,現在留疤了,就更不會喜歡阿鳶了。”
她嘟囔著,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赫其樾如果能看見,他就能發現少女面上一滴淚水都沒有。
“阿其哥哥……”
就在少女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男人突然開了口。
“赫其樾。”
房間有一瞬間的安靜,南織鳶緩了好一會才明白人的意思。
赫其樾?
他的名字?
當今太子是叫這個名字嗎?
很快,南織鳶就否定了。
她雖然不知道當今太子的名諱,但也只有,當今太子不姓赫。
完了。
難道她撩錯人了?
南織鳶心口一緊,突然覺得後背更疼了。
這要是撩錯人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南織鳶身處魏朝,當今天下兩分,以山海關為界限,分別為晉朝和魏朝。
她雖然對皇城的事情不清楚,但也知道國姓。
魏朝國姓魏,根本不姓赫。
赫其樾?
她聽都沒有聽過的名字,難道,她真的救錯人了。
南織鳶不禁又將男人全身上下掃了幾遍,心慌慌。
她要是救錯人了,她以後還能有機會報仇嗎?
少女在思考著,越想越不對勁。
男人卻一臉冷漠地站在一邊,鼻尖輕哼。
他想,他才不是想告訴那個討厭的中原女子他的名字。
他只是討厭這個中原女子總阿其哥哥阿其哥哥的喊。
她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以後再敢喊他阿其哥哥試試?
看他不殺她!
從來沒人敢這麼喊他!
男人的指尖緊攥著,喉結微滾了幾圈,他久久沒聽到少女開口。
她又在想什麼?
若是以往,她不該早就開心到跳起來了?
他連她的潛臺詞都知道了,她定會一臉興奮地說:“阿其哥哥告訴阿鳶名字了?”
“阿其哥哥是不是喜歡阿鳶了?”
可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知道為什麼,赫其樾突然覺得煩躁。
他轉身就要出去,他簡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