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此刻滿心苦楚,有些發虛地道:“這往日裡,但凡遇到些重要的事情,不都是陛下開口問詢後,您提出寶貴的建議,而吾等唯侯爺馬首是瞻嗎?”
然而,平南侯聽聞此言之後,心頭的怒火卻是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只見他皺著眉頭,瞪著王大人,嚴厲斥責道:“平日是平日,今天是今天,動動腦筋好好想一想,這兩者之間可以混為一談嗎?”
由於此前發生的那樁事,內閣中的那幾位大臣本來就對其存有偏見。
因此,在這件事件上,他深知自己實在不方便輕易發表意見,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爭議。
嚴厲斥責過對方後,姚泓猛地扭過頭去,朝著自己身後的方向張望著。
站在一旁的王褘見此情景,滿臉狐疑地開口問道:“侯爺,不知您這是在找誰呀?”
儘管此時的姚泓心中對於王通政的愚鈍已然感到頗為不滿,但終究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哦,我瞧瞧秦國公是否已經出來了,本侯正打算邀請他今晚到我的府中來作客!”
誰知,王通政聽到這話,口中說道:“侯爺,您應是剛剛未曾留意到,國公爺就在方才那會兒,已經從旁邊悄然走過啦!”
聞聽此言,姚泓又一次變了臉色,嘴巴緊緊抿起,鼻孔之中呼呼地喘著氣。
他抬起手來,伸出兩根手指對著王褘隔空指指點點了好幾下,嘴裡還憤憤不平地念叨著:“你啊你,誤了本侯的大事!”
說完,他趕忙快步追了上去。
用過早飯後,老皇帝坐在文淵閣裡批摺子。
春日裡和煦而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如金色的箭雨般紛紛揚揚地射進屋內,使得整個房間都被映照得明亮而溫暖起來。
一直在外密切注視著小太監們認真清掃臺階的魏公公,突然接到了來自下方之人的稟報。
得知訊息後的他,輕手輕腳地邁步走進室內。
正當他準備輕聲詢問陛下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老皇帝已經擱下手中的硃筆,靠在椅背上淺淺睡去。
陛下勤勉,每日都要求上朝,下了朝以後還要處理政務,休息的時間實在不多,他考慮再三還是沒有打擾,靜靜地守在一旁。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著,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終於,老皇帝在椅子上緩緩甦醒了過來。
他先是輕輕地揉了揉自己那略顯惺忪的雙眼,然後抬眼看向身邊這個欲言又止的人,不禁微微皺起眉頭,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說吧”
聽到問話,魏公公連忙躬身行禮,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啟稟陛下,公主前來求見!”
虞帝一聽,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明顯的不耐之色,沒好氣兒地嘟囔道:“她怎麼又來了?”
魏公公見狀,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後試探性地開口問道:“要不……奴才這就去轉告公主,請她先回去吧?”
虞帝聽完魏公公所言之後,眉頭微微皺起,緊接著開口問道:“她在外頭等了多久了?”
站在一旁的魏公公趕忙伸出手指,一邊掐算著一邊回答道:“回陛下,估摸著得有一個時辰啦!”
聽到這話,虞帝稍作沉思,片刻之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罷了罷了,今日就讓她進來吧!”
魏公公聽到這話,心中雖然暗自納悶兒陛下今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但他面上卻興奮地應聲道:“是,陛下,奴才這就去將公主請進來。”說罷,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一路上,心急如焚的靜姝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和焦慮,迫不及待地向身旁的魏公公發問:“阿翁,您可知曉父皇這半年以來為何一次都不肯見我呢?”
面對公主的追問,魏公公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公主殿下,這個……老奴也不知道。”
兩人一路疾行,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不多時,靜姝便隨著魏公公來到了文淵閣門前。
剛一踏入房門,靜姝一眼便望見了坐在案几後的父親。
看到父親身影的一剎那,她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靜姝快步向前奔去,緊緊拉住父親的胳膊,泣不成聲地說道:“父皇,您終於願意見女兒了!”
虞帝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板著臉教訓道:“瞧瞧你,也是為人妻、做人母之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如此哭鬧像什麼話,不成體統!”
靜姝嬌嗔著說道:“哼,我才不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