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自以為是地認為他人皆如你一般心胸狹隘!”陳明嘴角微微一撇,滿臉盡是不屑之色,彷彿眼前之人根本不值得他正眼相看。“倘若我真對你心懷恨意,豈會拖延至今仍未有所行動?難道你天真地以為陳某之前一直未能尋得良機嗎?”
陳明這番冷酷且刺耳的言辭,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插入李萬青的心窩。
然而,此刻的李萬青卻只是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毫無反應。
無論是陳明所言屬實與否,對於如今身處絕境的他來說,這一切似乎都已不再重要,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命運早已註定,無法改變。
彷彿洞悉了李萬青內心的想法,陳明再次開口,冷冷地道:“不知那牢中的獄卒可曾告知於你?明日清晨李兄就要享用斷頭飯了!”
聽聞此言,李萬青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淡淡地回應道:“那又怎樣?無非就是一死罷了。”
陳明見狀,不禁搖頭嘆息,譏諷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竟將事情想得如此簡單!”
李萬青聞之,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目光緊緊盯著陳明,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和言語中探尋出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陳明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謀害皇親可是大罪,而且還是那極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族,陛下怎可能只降罪於你一個人呢!等到明日行刑之時,李兄便能與你的家人們團聚啦!”
聽到這話,原本躺在地上身負重傷的李萬青猛地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他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一般,突然之間從地上直直坐起,由於動作太過猛烈,牽扯到身上的傷口,鮮血瞬間滲透了衣衫,但此刻的他已全然不顧這些傷痛。
只見他渾身劇烈顫抖著,彷彿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好似要噴出火來,口中怒聲吼道:“什麼?他前日派人來說過,一定會保住我家人性命的!”
陳明冷冷地道:“他都已經將你害得如此悽慘境地了,你居然還傻傻地相信他所說的話?也是,你如今身陷這牢籠之中,除了選擇去信任他之外,又還能指望誰呢?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己為了明哲保身,還要假裝臥病在床,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你劃清界限,像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又怎麼可能會履行自己當初對你許下的諾言!”
“啊……這個畜生!我對他一直忠心耿耿,沒想到到頭來他竟然這般狠心絕情地加害於我!”李萬青氣得臉色鐵青,口中不停地咆哮怒罵著。
他心中充滿憤怒和不甘,艱難地掙扎著想站起身來,然而剛剛站起,便因傷痛而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整個臉部直接撞擊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這一刻,鑽心刺骨的疼痛襲來,但更讓他感到絕望和痛苦的,則是心寒。
他恨自己當初瞎了狗眼,選擇這樣一個偽善的人當做主子,更恨自己當初對其俯首帖耳,鞍前馬後的模樣。
李萬青緊握著右拳,一下又一下無力地捶打在那冰冷的地面上,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宣洩內心深處無盡的憤恨。
隨後,他突然像是回想起了某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一般,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著:“陛下,我要見陛下!”
陳明正端坐在不遠處,一臉淡漠地注視著眼前這個近乎癲狂的男人。
他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嶽,不為所動。
任憑李萬青如何呼喊、咆哮,陳明都只是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至李萬青的嗓音開始有些嘶啞,陳明才開口道:“省省力氣吧,李兄,好好聽聽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李萬青雖不想放棄,可也已經知曉,無論他怎樣努力,始終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漸漸地,他心中的希望之火一點點熄滅,最終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當李萬青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地時,陳明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緩緩朝著李萬青走去。
走到近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沉默片刻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兩個月前,你曾寵幸過家中一名喚作青虹的侍女。就在來之前,我的人傳來訊息,此女已然懷孕。雖說她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奴僕,但如今也要受你連累,即將被充作妓女。我倒是可以出面保下她和腹中胎兒,也算是替你李家保住這最後一絲血脈吧。”
聽完這番話,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眼神空洞無神的李萬青,突然間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