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二狗已經上班了,她們的女工宿舍樓,並不像大學時候管得那麼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人也是可以上女工宿舍樓的。
二狗跟大周聊天的時候,門是開著的。再加上她們是在說著話。所以,可能小章找到二狗宿舍的時候,聽到了隔壁說話的聲音,就找到大周的宿舍裡來了。
只見小章還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開著的宿舍門,然後笑著看向二狗。
二狗:“你怎麼來了?”
小章:“下這麼大的雨,我擔心你會不會碰到什麼事兒。所以來看一看。”
二狗:“對啊,下這麼大的雨你還過來,路上很不好騎吧。”
小章:“還能騎吧,路上小水坑挺多的,稀泥巴也不少。還好吧。”
二狗把他讓到了自己宿舍,請他坐在床上(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坐),給他倒了杯水。
二狗心裡有一點感動。這麼大的雨,小章竟然不顧路上泥濘,騎著車來看望她了。這個男人有時候確實挺心細的,細膩得叫人感動。
附近戈壁灘,也沒有地方去,二狗只好又帶他去舞廳,喝茶,跳舞。
跳舞的時候,小章把二狗摟得很緊,他在二狗耳邊悄悄地說:“二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邊說邊含情脈脈地看著二狗。突然,他在二狗的嘴上啄了一下。
把二狗嚇了一跳。雖然跳舞的時候燈光昏暗,燈色迷離,但她還是擔心有同學或者同事看到,那多難為情啊。
一曲跳罷,他們在一張小桌邊坐下,慢慢地喝茶聊天。
二狗看到小張的左腕上戴著一塊手錶,左手無名指上戴著戒指,覺得挺漂亮的。就多看了兩眼。
小章說:“好看嗎?”邊說邊取下來,讓二狗細看。
二狗手腕上還是帶著當年她剛上高中時,爸爸斥巨資給她買的那塊機械錶。跟小章的這一塊比起來,顯得十分簡陋。
小章:“我這塊表也沒多貴,你要喜歡就先帶著吧。”
二狗:“不用不用,我只是欣賞一下。表,能用就行了,我對它的外觀並不挑剔的。更何況,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表,我都戴習慣了。”
小章:“哦,好吧,那就不勉強你了。你看我這個戒指怎麼樣?好看嗎?”
二狗仔細地看了看那個戒指。她還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戒指,是個鉑金戒(小章告訴她的),上面的花紋很細膩,閃著銀白的光,低調而不張揚,實而不華。
二狗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戒指呢,以前我們家裡能吃飽飯都不錯了,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奢侈品。”
小章:“你從來沒戴過戒指呀,那這個戒指也不很貴,送給你吧。”
二狗:“那怎麼行?我看這個戒指,就是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去,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
小章:“真的不很貴的。你都從來沒戴過戒指,要麼你就先戴著,戴上一陣子吧,就當是玩一玩了。等你不想戴了再還給我。”
這個倒可以有。二狗就當做玩物一樣的,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她可從來不知道戴戒指的含義。
第二天,他戴著戒指上班。辦公室的曲姐笑著問她:“喲,二狗戒指都戴上了,你這是名花有主了嗎?”
曲姐年長二狗一歲,比二狗早兩年工作,是從煉油廠那邊轉到新的化工廠工作的,對二狗關愛有加,像位大姐。
二狗害羞地說:“哪有,帶著玩的。”
曲姐:“二狗呀,戒指可不能亂戴呀。很有講究的呢。”
下午下班以後,小桶來找二狗。這時宿舍裡沒有旁人,只有他倆。二狗招呼小桶在床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小桶在接水杯的時候,看到二狗手上的戒指,猛地一愣,本來笑嘻嘻的臉,一下僵住了;原本充滿笑意的眼睛,變得晦暗無光。
小桶:“二狗,我想確定一下,你真的定了嗎?真的跟那個人的關係已經定了嗎?就是昨天在舞廳跟你跳舞,還親你的人?”
二狗:“。。。還沒有完全定呢。”她也說不清楚。
小桶:“你都戴上戒指了,還說沒有定?昨天在舞廳,我好像看到你了,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唉!二狗啊,我們還是好朋友吧,真心地希望你幸福!”
小董說完,放下水杯就走了。
二狗追到門口,看到小桶已經飛快地走下了宿舍樓的圓形臺階,很快消失不見了。
二狗心裡亂亂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