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誰都沒告訴,要不是我想進錦衣衛,我也不會想起蕭星海來。”
陳恩這次選擇了真誠,一點都不敢說謊,生怕惹惱了蕭星辰。家裡的祖母做法越來越明顯,打算扶持他堂弟當世子。
瞪大了眼睛尋找他的錯處,只要抓住把柄,就會去皇上面前請旨,要求將他換下來。
“這不是想在你面前賣個好,忽然就想起了這件事。”
“除了你,當時還有誰看見了?”蕭星辰問。
“沒誰,就我們倆,身邊的小廝都沒帶。”
那就不足為懼,關於蕭星海的事,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他的真實身份,能不被人知道就最好不要被人知道。
畢竟這件事有點棘手,得等他在皇帝那裡立幾次大功,也許才能讓蕭家將功折罪。
他不去南疆找蕭家人,就是怕找回來生了變故。
萬一皇帝要處罰蕭家窩藏前朝公主一事,那豈不是找他們回來受死?
他們在外邊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多待一段時間。得將蕭星海,王姨娘和何管家的事都處理乾淨,確定沒有安全隱患了,才能將他們接回家。
“那你這也不能成為證據呀,蕭星海都死了,死無對證,你說的這些毫無用處。”
陳恩低頭想了想,覺得也是,當初蕭星海活著的時候他沒說,人都死了,說出來有啥意義?
“星辰!你幫幫我吧!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說完,陳恩“撲通”一聲,跪在蕭星辰面前,磕頭懇求。
蕭星辰傻呵呵一笑:“你這是做什麼?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怎麼還跪上我了?趕緊起來,你的事我真幫不了。”
聞言,陳恩眼底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恨意,他以為蕭星辰沒看見,其實他的火眼金睛全都看見了。
他就知道,陳恩這個人小肚雞腸,好大喜功,還是個繡花枕頭。今天這一跪要是承受了,真幫助了他,他不會感激自己,只會記恨。
記恨自己讓他下跪。
恩將仇報,農夫與蛇的事他看得太多。既然他來了,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安樂侯府就是過得太安樂了,才會一個個吃飽了撐的胡思亂想。
要是家裡鬧成一鍋粥,無法安樂,哪兒有心情想七想八。
“不過,你自己可以幫助自己。對了,你的庶長子怎麼樣了?”蕭星辰明知故問,他就是要在陳恩的傷口上插一把刀,撒一把鹽。
畜生,不配得到他的尊重。
“沒了。”陳恩跪坐著,頭垂得很低,看上去十分沮喪。
蕭星辰勸他:“沒了就沒了,你在意什麼?沒了是好事,以你的身份,就不該有什麼庶長子,沒了反而有利於你提親。
陳恩!看在你是我曾經的二姐夫份上,我提點你一句。不管你想要什麼,都得靠自己去爭取,靠別人,那是萬萬靠不住的。
不管是誰,要是對你有偏見,你做得再好,他也能雞蛋裡挑骨頭。你的名聲不好又怎麼樣?只要你夠膽量,有手腕,誰都不是你的對手。
無論是親事,還是世子之位,你都必須牢牢抓住。總盯著錦衣衛有啥用?你離開了,不是正好給人行了方便?回去吧!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什麼。”
從蕭星辰的馬車上下來,陳恩的腦子一團亂,以前他從沒想過這些事,今日聽他一言,彷彿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他想要什麼?
他當然要一門好親事,要有助力,能幫自己坐穩世子之位。比如威遠候府蕭美華那樣的,就算沒有,那也得是伯府之家的小姐,絕對不會是袁嬌嬌。
沒錯,他要是來錦衣衛當差,府裡不就只剩下了堂弟和祖母,他們整天想著抓自己的錯處,他走了,豈不是給了他們機會?
所以,他不能去當什麼錦衣衛,等他把府裡的事都解決了再說。
回到家,陳恩直接去了母親的院子,看了眼屋裡的人,臉色不悅地吩咐:“都退下,離開屋子十步開外。”
安平候夫人詫異地瞅著兒子:“怎麼了?你有話要說?威遠候府嫡子沒答應?我就知道,他是記恨你的,誰讓你總是跟他過不去。”
“娘!”陳恩跪在侯夫人面前,腦袋枕在她的膝蓋上,母子舐犢情深,“蕭星辰是沒答應我,可他跟我說了一番話,讓兒子忽然明白了咱們母子該怎麼辦。”
侯夫人撫摸著陳恩的背,急迫地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陳恩壓低聲音,附在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