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元無奈:“那些都是張太妃的人,他們不是來保護我的,是來監視我的。”
“啥?”蕭星辰目瞪口呆,同情地瞅著趙慶元,“整天被人盯著,你這皇帝當的有啥意思?”
“那我能不當嗎?”趙慶元趴在桌上,神情沮喪,“你不是說我是大齊百姓的天?我要是不當皇帝,大齊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嗎?”
“這我哪兒知道。”蕭星辰靠在座椅上嘆氣,“要不你不當皇帝試試,看是不是死得更快。”
“我不能死,大姐比我大一歲,兩個妹妹年紀尚幼。我要是死了,她們怎麼辦?”趙慶元抬起頭來,無賴似地看著蕭星辰,“我不管,我要你陪在我身邊,以後你是我的心腹。
不是要跟我講一代明君的故事嗎?你現在就講,我正好聽聽。”
蕭星辰眯眼瞅著趙慶元,許久之後,無奈地問:“一定要我做你的心腹?我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沒有。”趙慶元搖頭,掐滅蕭星辰心底的幻想。
“等你羽翼漸豐,會不會兔死狗烹?”蕭星辰看著趙慶元的眼睛,“要想成為一代賢王,必須要有江河湖海一樣的胸襟,你有嗎?”
“我有,不管別人如何,不管我以後成為一個什麼樣的皇帝,只要你不犯法。不做欺上瞞下,草菅人命的事,我都不會對你出手。”趙慶元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蕭星辰沉默了,面對一個十二歲小男孩的承諾,他能信嗎?
皇權至上的古代就是這點不好,只要涉及到皇帝的權利,不管你有多大的功勞,一句“功高震主”,就能將你滿門抄斬。
歷史上這樣的案例還少嗎?
今天說的話他承認,那以後呢?十年二十年過後,他還會說出同樣的話嗎?還認嗎?
“我不信。”蕭星辰搖頭,“我不信你的話,你的餅畫的再大,我吃不下也沒用。
我喜歡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被約束,你的餅留給別人吧!”
趙慶元眼裡有淚光:“我知道你不會信,我給你一張空白聖旨,蓋上我的國璽大印,也蓋上我的私印。
你收好,若是經年後,我真那麼狼心狗肺,你可以拿出空白聖旨,向我討要你應得的一切。”
似乎怕蕭星辰反悔,趙慶元從書案的抽屜裡,拿出一道空白聖旨,放在蕭星辰面前。
“這是我昨晚就準備好的東西,我知道幾句話你不會信,給你這個,你總該信了吧!只要你幫我,幫大齊百姓,我什麼都願意拿出來。”
開啟空白聖旨,蕭星辰仔細檢查了一遍印章的名字,上頭不僅僅有趙慶元的私章,還有攝政王趙無痕的。
“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做你手裡的刀,身邊的狗。”將空白聖旨塞進懷裡,實際上是丟進了空間,“告訴你一個關於張晨的秘密,他利用給你父皇守夜的機會,給他下蒙汗藥,再把棉被掀開,讓他受凍。”
“什麼?”趙慶元猛地站起來,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隨後又強壓心頭怒火,慢慢坐下,“蕭星辰!你說的訊息可靠嗎?都有誰知道?”
“太醫院的劉生財劉太醫,他是張太妃的人,你父皇母后的死是張太妃的手筆。”蕭星辰輕聲低語,“你父皇為什麼久病不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被張晨害了,只是沒人知道,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母后原本不會殉情,張太妃說你父皇對他念念不忘,希望夫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趙慶元的眼淚跟開了閘的水一樣往外流,母后其實是不想殉葬的,張太妃來了一趟後,她改變了主意。
他不知道張太妃跟母后說了什麼,母后抱著他整整哭了一個時辰,囑咐他照顧好大姐和妹妹們,之後就喝了毒酒。
張太妃好狠毒的算計,用一句話弄死了他母妃。
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都是屁話。
無非就是想拿這話來堵母后的嘴,索她的命。
她要是不殉葬,就是對父皇不顧念夫妻情份。
她殉葬了,後宮的一切都落到了張太妃手裡。
好狠毒的算計。
讓父皇身邊的大伴張晨出手,誰能想到他用的是那樣陰毒的法子。
父皇待張晨如手足,臨走還替張晨安排好了出路,留下來繼續做總管,陪伴在他身邊。
誰能想到他是一條毒蛇?
“哭有什麼用?”蕭星辰嫌棄地看著趙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