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攢先起來,給我家裡的倆個娃添些葷食。”
“你還是花點錢看看吧。別以後烙下病根,斷了生計。一瘸一拐的可就沒法在前堂當小二,只能在後廚洗碗。雖然工錢差不了多少,但哪個活計輕鬆些你自己心裡有數。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木迴風將小二扶到前臺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木迴風一轉身就看見了身後的葉無憂,她執著一把團扇,對她說:“木小姐,我此行是來找你的。”
木迴風將雙手背在身後點點頭,將葉無憂引導靠窗邊的一張桌子邊,對著葉無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葉小姐請坐。”
葉無憂的侍衛都留在了客棧外,兩人坐定後,木迴風向窗外望去,看見段洛笙正抱著劍與侍衛們面對面對峙著,像極了話本中的大俠。聽風閣的暗衛都隱匿在四周,因此木迴風並不擔心段洛笙以一敵多,放心地將注意力轉回窗內,放在正坐在自己對面的葉無憂身上,正要開口問葉無憂找自己是有何事,就聽見了小二的聲音。
“二位吃什麼?”這是一位左肩搭著一塊擦桌棉巾的小二,他站得離葉無憂遠遠的,生怕自己也像剛剛那位同僚一般無緣無故遭了殃。
“我喝龍井茶。”葉無憂沒有察覺到小二害怕的情緒,如常地說。
“現在喝茶會打攪我睡覺,給我上點消食得山楂蜜餞吧。”木迴風對小二說。
“好嘞,我這就去給二位客官泡茶拿蜜餞。”點完餐點後,小二一骨溜兒地去了後廚,很快便將泡好的龍井茶與山楂蜜餞端了上來,又一骨溜兒地回到了後廚。
木迴風看見陳萬鈞帶著兩個端了兩盤吃食的小二向客棧外走,臉上是笑盈盈的,腳下的步子卻一點也不慢,顯露出幾分著急的情緒來。他走到葉府的一眾侍衛面前,招呼兩位小二又是遞茶又是遞糕餅地說:“幾位爺,我這客棧做的是小本買賣,賺錢就靠客人打尖住店,您看您幾位挺拔的身子往這一站,難免讓路人誤會我家客棧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呢。我在這邊給您擺上幾張桌子,您幾位坐下慢慢喝茶可好?”
木迴風看見門外的侍衛在陳萬鈞安排的桌子旁坐下後便不再關注了。
“這次總算是沒人打擾了。”木迴風一邊在心裡這樣想,一邊向望向正坐在對面吃茶的葉無憂問:“葉小姐找我,是有何事?”
“就是上一次我們在夢裡沒說完的事。”葉無憂放下嘴邊的茶杯,亮晶晶地眸子倒映著店內的燭火,赤誠地望向木迴風。
“上一次在夢中是因為我入了你的夢,若你不從夢中醒來,我便會一同困在夢中。所以我才會硬著頭皮和你說那些話。”看著葉無憂認真的模樣,木迴風慚愧地說:“葉小姐,實話和你說吧。我沒法保證我說的話就一定是對的,我今天說這樣的話,也許經歷了什麼事情後,我明天就會說相反的話。我和你是一樣的普通人,一樣只有一個腦袋、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雙耳朵、一隻嘴巴,我覺得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怎樣做才是最正確的。所以你的困惑我很可能無法解答。”
“不不不,你不用告訴我絕對正確的話。”葉無憂捏著扇柄說:“我知道沒有絕對正確的選擇,但我也相信集思廣益是沒有錯的。而且我在夢中聽你講話時,我能感覺到你說的每一句話背後都有著你的思考。你決不是信口胡說,雖然你的話不一定絕對正確,但一定在某些方面先於一般的言論向前邁了一步。請不要執著於‘只能說真理般絕對正確的言語’,若所有人都執著於此,那世上一定都是啞巴。如果世上都是啞巴,那我們人與人之間還如何交流,我們不就更閉目塞聽了嘛!”
木迴風聽了葉無憂的話,笑了起來,說:“今天是我受教了,謝謝葉小姐的指點。我小時候是一個話很多的人,但是在感受到世事無常後,便越來越不敢說話了。總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話都會有漏洞,總是無法考慮到所有得情況。看來太謹慎和太大膽都有弊端,我們應該取其中庸之道。那麼,便請葉小姐說說那件一直困擾著你的另一件事吧。我洗耳恭聽。”
“這個我能吃吧?”葉無憂指著桌子上的山楂蜜餞問,這是木迴風點的東西。
“請便。”木迴風將盛著山楂蜜餞的果盤向葉無憂的方向推了推。
葉無憂向窗外看了一眼,確定客棧外的侍衛和丫鬟看不見她,美滋滋地拿起一顆山楂一口塞進了嘴裡。糖漬山楂去了核,也並不酸,恰到好處的甜味充斥在葉無憂的口腔,讓她忍不住又吃了一顆才停下。
“不好意思,我阿爹說這些東西會把牙齒壞,所以總是讓丫鬟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