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去,沈心蓮和肉包已經從雲來客棧搬回了自己的小院,十幾位黑衣人又四散隱匿於人群,守護著木迴風和段洛笙向玄武街甜水巷217號行去。
近日白晝漸短,像一盞短了燈油的油燈,總在人們對敞亮的白天意猶未盡時就熄了火,早早地披上沉沉的暮色。西北方向吹來冰刀般的風,在風吹日曬的人們臉上吹出細小的裂紋,同時,也拜愈漸寒冷的氣溫所賜,食物不再像夏日炎暑中那樣容易腐壞了。木迴風在沿路的肉攤買上兩斤肉,又從急著收攤回家的菜販手裡收走了剩下的一斤六兩大白菜,與段洛笙一人拎肉一人抱菜地來到了肉包家。
“迴風姐姐,阿笙姐姐!你們怎麼來了?”院子裡正在劈柴的肉包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後,警惕地從門縫裡向外望,看到是木迴風和段洛笙後才喜出望外地開啟門來。
“肉包好呀!”木迴風拎著串著兩塊肉地稻草繩向肉包打招呼,說:“這次來,一來是看一下你和你阿孃現在過得如何,二來是我們想再來向心蓮阿姨問一下夢境的細節。”
“肉包,外頭有什麼事嗎?”屋內的沈心蓮聽到屋外的動靜,從屋子裡走出來看看情況。
“娘,是迴風姐姐和阿笙姐姐來看我們啦!她們還帶了肉和白菜。”肉包開心地從木迴風和段洛笙手裡接過肉和白菜向沈心蓮展示。
“歡迎歡迎!外頭冷,迴風姑娘和阿笙姑娘快來屋裡坐。”沈心蓮也喜笑顏開,伸手招呼木迴風和段洛笙。
雖然此時天色已暗,屋內暖融融的燈光卻能清晰地照亮屋內門邊的沈心蓮。她的臉龐重新充盈起來,不再像兩三天前那般瘦削。沈心蓮的眼睛裡更是透著一股勃勃的生機,讓木迴風想起沙漠中那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卻能把根扎得極深極廣的野草,就連沙塵暴來了都不見得能將它連根拔起。
肉包到廚房裡去處理手上的肉和白菜,嚷嚷著晚上要做白菜肉陷餃子。木迴風和段洛笙則走入屋內,一起向沈心蓮抱拳問好:“心蓮阿姨。”
“你們坐!”沈心蓮先將屋子中央八仙桌上堆著的布料抱下桌,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才招呼木迴風和段洛笙從桌邊坐下。
木迴風和段洛笙坐下後,沈心蓮又在腰間圍著的圍裙上擦了擦手,從牆邊的櫥櫃裡拿出一套茶杯和一塊包好的茶餅,開始泡起茶來。
“心蓮阿姨,不用沏茶,我倆就喝白水就行。我們這次來是想請您幫忙,再幫我們回憶回憶關於夢境的一些細節。”木迴風伸著手向沈心蓮說,不想因自己和段洛笙讓沈心蓮這般忙活。
“二位姑娘可是幫了我們家大忙的貴客。你們來家裡,哪能讓你們連口茶水都沒得喝。”沈心蓮從外面包著厚厚的棉套子保溫,內裡盛著熱水的鐵壺中倒出熱水泡茶,一邊端到八仙桌上一邊說:“而且,我最近正尋思著做一些日常用品出去賣。鐵壺上的套子是我新想出來給冬日裡的水壺套上保暖用的。今天頭一回做試驗,如果效果好,能給我們這些平常人家省下好多溫水的炭火嘞。您二位嚐嚐,這茶水的溫度還在不在,夠不夠將這茶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