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急著進城救人的段洛笙這才有閒暇注意到木迴風仍然叫她“阿瑾”,於是開口重新向木迴風介紹自己:“少主,我現在的名字叫段洛笙。你叫我阿笙就可以。”
“好啊。阿笙,我現在也不叫木小綿了,我叫木迴風,阿笙不用喊我少主,喊我回風就成。”木迴風也向段洛笙重新介紹了自己。
“嗯,迴風。”段洛笙從懷中取出紙和炭筆,在紙上寫下:少主已出城,安全無虞,請收尾潛藏。然後,段洛笙又從包裹中取出一隻小巧精緻的尚未啟動的栩栩如生鳥,將紙折成小塊塞了進去,走到山谷樹木稀疏的地方放飛了出去。
“我來這邊是因為暗樁樁主卞青在你被影王府抓取那一日便向附近的暗樁發出的求援訊號,只是傳信需要時間,趕路也需要時間,縱使我上一份執行任務的地點離這邊最近,最快趕來,也是今日才到。沒想到迴風這邊都已經自己解決了。我得趕快將‘你平安的訊息’傳信給城內暗樁,免得他們關心則亂,反而暴露了暗樁的位置。”段洛笙向在一旁看著她的木迴風解釋。
“嗯,可別讓卞叔他們遇到危險,我們在城內已經暴露了一個據點了。希望城內的同僚們都平安。”木迴風點頭贊同段洛笙的做法,然後又想到沈知,問:“阿笙,既然你有和暗樁資訊互通,你知道沈知現在安全嗎?”
“暫時安全,他寒毒發作,已經被他師父帶回木蒼山醫治了。”段洛笙回憶著今日的通訊資訊,回答了木迴風的話。
“那就好,請代我向阿孃報平安。”確認無人受自己的影響而受傷後,木迴風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心歸於平靜,五感卻被放大,山間吹來陣陣清風,樹木枝葉組成的綠海泛起層層波濤,此起彼伏地傳出陣陣響聲,傳入木迴風的腦海。
山谷間,清風樹鳴之聲盈耳,木迴風只覺四面八方的聲音匯聚於此,海量的記憶向她湧來,多到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頭昏腦脹地倒在了地上。
十年後,木迴風和段洛笙坐在段洛笙還是宋雲瑾時在元安城的家中回憶倆人重逢的記憶,皆是笑了起來。
宋雲瑾笑著說:“你當時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可把我嚇慘了,趕緊餵了你半瓶九轉還魂丹,那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隊才在閣裡領到的一瓶。後來好不容易等你醒了吧,你又偏說自己不是木迴風,是牧徽風。我氣還沒松就又被你嚇了一跳,還以為還錯魂了。還好後來閣主告訴我回溯者的傳統,我才又安下心來等你自己相通木迴風和牧徽風其實就是一個人的事。”
“竟嚇了阿笙兩次!”木迴風也笑了起來,吐著舌頭鬼靈精怪地對段洛笙說:“那就罰我洗碗吧!”說完,木迴風就行動力極高地帶著自己吃完的空碗走進廚房,將碗勺和灶臺一併用水缸中的水清洗乾淨。段洛笙看見木迴風去廚房洗碗,便也走到床邊將木迴風睡的那床蓋被子疊好收進了櫥櫃裡。在倆人有條不紊地打理下,短短几日的生活痕跡一掃而空,這裡又變成了一間無人問津的屋子。
“希望下一次來的時候,情況不再像今次這般緊急。然後,我們就能好好地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了。”木迴風站在門口,向門內正走出來的段洛笙說。
“一定會有機會的。”段洛笙在經過木迴風的時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篤定地說。
“少主,羅剎大人。”十二個黑衣人從房子的四面八方落下,在木迴風和段洛笙的面前一字排開,抱拳喊道。
十年前,段洛笙在元安城暗樁陳萬鈞的推薦下重新加入聽風閣,從任務危險程度最低、責任最輕的小工一點點磨練,透過積累任務積分的方式一路升到可以接任務最危險、也是保密級別最高的舵主。她天生眉眼溫婉,如一尊玉雕的女像,在她未出手時,不認識她的人不會聯想到她有一身穩紮穩打,出生入死磨礪出來的武功。她的劍法不說廢話,向來是直擊要害,卻也沒有老成古板或坦率到能讓人猜出路數,反而靈活多變。從對手的角度來看,她的劍如一條暗中變幻莫測的吐信靈蛇,一雙銳利的眼睛總能耐心地抓住時機果斷出擊。大致五年前,在段洛笙的劍成長到一定地步後,所有見識過她劍招的敵人都會覺得她如“羅剎般”恐怖至極。於是,“玉面羅剎”的稱號就在閣中傳開,漸漸地,大家都稱呼段洛笙為“羅剎大人”。
“我擔心葉府的那群黑衣人還會捲土重來,所以這是我用栩栩如生鳥傳信給陳伯請的援兵。”段洛笙向木迴風解釋,笑著說:“現在,我們與也葉府的黑衣人勢均力敵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在街上走了!”
“那我們先去葉府把我們的馬牽回來吧,我的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