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鴻國?”
木迴風雙臂抱於胸前,右手輕輕的摸索著下巴,歪著頭若有所思。
“我才剛來南唐一兩天,新鴻國更是沒去過,哪來那麼多機會去得罪他們呀?”
“有事兒不能派個使者來好好談一談嗎?派個死士來暗殺我算哪門子英雄好漢!也對,他們本來就不是。”
木迴風一想到他們為了天宮機甲圖使的爛陰謀詭計就恨得牙癢癢。
沈知在主屋裡翻箱搗櫃地找了根麻繩,三下五除二地把那名刺客包了餃子,扔在一邊。
他又回柴房尋了幾根粗一點的木柴,點了個火堆。屋外狂風暴雨,屋內一片寧靜祥和,唯有木柴燃燒時偶爾的“噼啪”聲和零星蹦出的小星星來以動襯靜。
沈知佈置好一切,把若有所思了半刻鐘的木迴風拉到身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
“小姑娘,年紀輕輕地思索那麼多幹嘛?餃子包好不就是等著下鍋嗎?我瞧著你下手有點重,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明早等他醒了直接問就好。”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端起刺客的下巴“嘎啦一聲”,把它卸了下來,回頭一臉無害地笑著解釋:“防止他咬舌自盡。”
木迴風看呆了,眼前人的手法行雲流水,就像是經常做這種事情一樣,他到底是什麼人?
木迴風佯裝鎮定,直直地盯著沈知的雙眼,打算來個一探究竟。
沈知的外衣都溼透了,被掛在火堆旁烘烤著,此時的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少年就在對面隨意地坐著,木迴風隔著火堆看他,少年俊逸的臉龐稜角分明,又瀟灑不羈,火光倒映在他望過來的眸子中,燃燒著其中那份深沉綿長的思念。
木迴風的臉被看得微微發紅,她若無其事地把正在酣睡中的天洲遞了過去:“穿那麼少,天洲借給你暖暖手。”
沈知看著她,接過天洲,嘴角微微上揚。
“好。”
“那你怎麼辨別真偽?他說的話。”
“山人自有妙計。”
得到了答案的木迴風在沈知的照看下安心地夢赴周公,沈知卻是一夜無眠。身旁的火堆早已熄滅,沈知穿好烘乾的外衣後即坐在木迴風的身旁,端詳著她乖巧的睡顏,就像一隻糯糯的小綿羊。
在木凌雲提醒沈知要注意木迴風的父親之後。沈知就已經派手下去追查宗葉齊輝這幾年的所有蹤跡了。
出人意料的是,這位戰死沙場的南唐將軍竟然在敵國首都做了個異姓親王。當時木凌雲說木迴風被宗葉齊輝強行帶走的時候,沈知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當初就是因為宗葉將軍戰死沙場,雲姨觸景生情,傷心不已,才會帶著四歲的木迴風離開元安城這個傷心之地的。
從時間上來算,小回風六歲的時候,宗葉將軍明明已經死了兩年了。
那麼,那一年裡把小回風擄走的宗葉齊輝,又是誰呢?
在聽風閣時,雲姨明顯不想舊事重提,只提醒他要小心宗葉齊輝。
身邊熟睡的小綿羊也因為當年的事情失去了記憶,沈知嘆了口氣,看來一切的謎題都只能靠自己聰明的腦瓜來解開了。沒辦法,能者多勞,誰讓他才思敏捷呢?
宗葉齊輝憑空成為新鴻國的異姓王爺,小綿羊卻遍體鱗傷地出現在了聽風閣門口,這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到底還有什麼線索被忽略了呢?
對了,同一年裡,聽風閣深得雲姨信任的兩大舵主盜取天宮機甲圖,叛出聽風閣。
一年之後,新鴻國就不再遮掩它問鼎天下的司馬昭之心,陳兵各國邊境,其中令各國軍隊都損失慘重的一支軍隊就是根據天宮機甲圖盜制的傀儡軍,他們銅牆鐵壁,力大無窮,無知無覺,不知疲倦,唯有完全破壞其層層鎧甲之下的核心才會變成一堆破銅爛鐵,令各國軍隊損失慘重。
沈知知道天宮機甲圖向來只有木氏一族的血脈才可催動,而原本在出生時就得了木氏傳承的小回風的血脈之力卻至今未覺醒,一切線索在沈知的腦海中連綴起來,慢慢形成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客觀規律並不會因人的意志而改變。既然黑暗的時代已經降臨,那麼任何一個人都不會例外地看見時代的光明,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心中有光的人會點起前行的明燈,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第二天清晨,木迴風睜開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旁啃著烤地瓜的沈知。
橙黃橙黃的地瓜被捧在沈知手只骨節分明的手心裡,像是一塊波斯商人壓箱底的家傳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