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便離開了東廂房。
康嬤嬤見楚老夫人臉色不大好看,心中有些忐忑,“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大夫說沈姑娘的風寒沒有大礙,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大夫醫術高明,沈丫頭如今又肯乖乖配合,不日定會痊癒。”楚老夫人言不由衷道,沒人會不喜歡聽話乖巧的孩子,只是楚老夫人從前見到的外孫女,並非這般。
老夫人本想將話放在心中,但到底沒能忍住,“從前她喝個藥,都快要將府上給翻過天來,雲娘怎麼哄都無濟於事,她外祖父連同我輪番哄騙都無濟於事…如今卻…莫不是因為雲孃的事,她才變了性情?”
突逢變故,性情自然不會如從前那般。
康嬤嬤心中亦有計較,但說出的話全是勸慰,“老夫人倒不必多心,沈姑娘那時和大姑奶奶回來時才多大?幾歲的孩子吃藥自然是要人哄的,姑娘如今大了自然不會同從前那般。”
“當真?”
“奴婢騙您做什麼?姑娘不小了,再過兩年及笄後便要出閣,大姑奶奶自不會同從前那般寵溺著。”康嬤嬤這些話多數是猜測,可為了寬慰老夫人,便是三分真,她也得說成七八分真。
“奴婢知曉您擔心沈姑娘,奴婢斗膽勸您一句,姑娘這個年紀,心思敏感,您越是在意,恐怕她越是不自在。”
康嬤嬤勸了幾句,楚老夫人並非固執老太太,倒也是聽得進去。
沈瓷不知祖母的心思,她只希望風寒可以快些好起來,便是睡不著也強迫自己好好的歇著。
楚修筠兄弟倆也還是念書的年紀,他們不似兩個妹妹,可以在家中請夫子,早早的去了學堂,只是今日稍稍的晚了一些,他們到的時候,裴珩早已經在,就連夫子也到了,見他二人晚了些許,頓時沒什麼好臉色。
二人飛快的去了座位上,什麼話都不敢提。
等到夫子離去,二人才過來同裴珩致歉昨日之事。
“無妨,書齋哪日都可以去。”裴珩並不在意這些,本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
“那擇日不如撞日,表哥,不如今日去?”楚景澄開口提議。
另外兩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下了學堂便一同往書齋走去,楚修筠想起昨日祖母提及讓沈瓷同兩個妹妹一塊兒上學,他便留了心。
筆墨紙硯府上肯定會準備,可思怡她們上學時她都有送,阿瓷過來也不能厚此薄彼。
楚修筠便同弟弟商議一塊兒給沈瓷買些好的,楚景澄滿口答應,只是他素來不耐煩挑選這些,給自己挑選也就算了,這會兒給表妹選,若是選的不好豈不是罪過?
便將這事兒推給堂哥,“我去給她們三個買些零嘴,哥你就在這兒好好選,銀子咱倆一人一半。”
楚修筠想喊喊不住,只能任由他去,裴珩方才隔得遠,並未聽見二人說話,回過神來見楚景澄跑遠,便隨口問了一句,“他這又是要做什麼去?”
“表妹得了風寒,昨日府上請了大夫,早晨去祖母那兒請安時丫鬟正在廊下熬藥,隔得老遠就聞到藥味,向來是苦得很。”楚修筠想起這些事來也是頭疼,“他想起先前思怡說無雙齋的蜜餞好吃,便說要買一些回去。”
楚修筠嘴裡的表妹是誰,裴珩已經知曉,旁人的家事他不好置喙,只是楚修筠願意同他說起,裴珩倒也是記在了心上,便簡單的提了一句。
“雙月樓的糕點也很不錯,裴姝病了沒有胃口時也只吃得下雙月樓的糕點。”
楚修筠立刻謝過,但雙月樓的糕點那麼多,他並不知表哥說的是哪一種,便央裴珩一同去一趟。
雙月樓有些遠,裴珩沒興致特意走一趟,也從不是什麼熱心的人,“若是拿不準主意,每一樣都買即可。”
楚修筠:“……”
是他想多了些,應當早知曉表哥是不會隨他們一塊去的。
楚修筠不再說話,專心的挑選起筆墨紙硯來,硯臺實則大差不差,但楚修筠是想著要送給沈瓷的,自是耐心挑選,女子用的硯臺大多精緻小巧,楚修筠選來選去,最終選了一方胭脂色的硯臺。
姑娘家會不會喜歡,楚修筠並不清楚。
但裴珩肯定是不喜歡的。
他盯著那方硯臺看了許久,似乎是想要忍耐,卻最終沒忍住,“你那表妹,喜歡這個?”
“…嗯。”楚修筠實則並不確定,他也不知為何要應下,大概是因為這硯臺是自己選的,楚修筠不想被人質疑自己的品味。
裴珩完全不知表弟心中那些彎彎繞繞,問過一句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