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忠伯勃然色變,厲斥道:“武神君,城主當面,你竟敢這般胡言亂語,你好大的膽子!”
言語之間,周身神力激盪,一股可怕的威壓洶湧開來。
齊長生一言不發,臉色難看。
他冷冷的看著武神君,又看向裴靈韻,似在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更有些不解,武神君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這老小子雖然跋扈霸道,卻不是無腦之徒,按道理說,他絕不該對自己提出這等要求,直接翻臉。
“怎麼,想動手?”
武神君陰測測的笑了,還不忘拿鞋底蹂幾下齊文賦的臉,寒聲道:“你動動我試試。”
齊長生愈發不解。
他實在想不明白,武神君怎會突然變得這樣肆無忌憚,底氣十足。
忠伯目中殺機閃爍。
只要城主一聲令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便在這僵持之際,忽聽一道怪異的聲音響起:“你就是那個什麼狗屁城主吧?揍你兒子,找你來領人,是虎爺我的主意。今日你只要敢動手,老子撕碎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
自然是青羽虎夔。
它一邊說,一邊起身向前,大貓一樣的身軀,在行進間持續變大,青紋閃耀異光,狂躁的氣機如大風席捲,一股可怕的獸威,剎那間激盪在整個鳳儀閣。
齊長生和忠伯齊齊瞳孔一縮。
從踏進閣中第一刻起,他們就注意到了青羽虎夔。
卻沒有料到,這頭仙獸居然如此厲害。
單憑它身上湧動的威壓,二人就知道,即便自己全力出手,都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此獸。
“青羽虎夔?”
齊長生驚疑不定道:“這就是裴姑娘前些日子,收服的那頭坐騎?”
青羽虎夔威風凜凜的喝道:“武爺的要求,不高。就這麼點小懲罰,你們若都做不到,那就別怪老子翻臉!”
它這突然發飆,連武神君都訝異不已。
旋即很快釋然。
蕭神王手段通天,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這突然的變故,登時讓局面變得愈發複雜。
蓄死待發的忠伯,也向後退了兩步。
齊長生更是眉頭深皺,一籌莫展。
一個武神君,就很難對付了。
若再加上這頭青羽虎夔……
今日若是硬抗,必然吃虧。
“子不教父之過,至理名言。”
齊長生道:“文賦這孩子,這些年的確被我慣壞了。今日冒犯了武爺,確實是他不對。我身為父親,也有責任。那就依武爺之言,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著,大步來到齊文賦跟前。
武神君嘿嘿一笑,這才鬆了腳,退到一旁。
看著兒子被打的不像樣子的臉,齊長生滿腔怒火,殺機湧動,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咬了咬牙,還是提起齊文賦,厲聲道:“逆子!你乾的好事……”
“父親……”
齊文賦翕動著嘴唇,在他難以接受的目光裡,老爹的耳光,終於落在了他的臉上。
啪!啪……
齊長生用的力道並不重。
但這一舉動的象徵意義,遠大於實際。
裴靈韻、田冬春等人眼見威望深重的城主大人,都被逼的不得不當場教訓兒子,心頭都生出強烈的不安,不敢多看。
忠伯全身發抖,臉色鐵青。
跟著城主大人這麼久,何時見過他受到這樣的羞辱!
青羽虎夔卻不時嗷嗷低吼,似乎對此十分滿意,用屬於它的方式為齊長生加油和助威。
唯有那白衣少年,自始至終都靜靜的坐在圓桌前,神色淡漠無波,偶爾拿起面前的酒杯輕啜一口,看也不看其他人,彷彿不是和眾人身在同一處空間,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一百個耳刮子還沒打完,鳳儀閣又走進一群人。
為首的正是範氏仙門的範永進。
以及梁少聰的父親,梁宏遠等人。
所看到的情景,令他們都大受震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城主大人……竟當著睽睽眾目,打自己的寶貝兒子?
再一瞧跪了一地的十餘人中,自己的兒子就在其列,一個個頭皮發麻,心生恐懼。
尤其是範永進。
眼見兒子的身體嚴重變形,像一張不規則的肉餅,口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