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亡士兵，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伍長，我們有虎炮這麼厲害的東西，為何不能直接朝這個方向開炮呢？這樣不就能少死很多人？”
方昱猶豫片刻，還是將自己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
韓旺聞言噗嗤一笑，一旁的映瑄張口解釋道：“因為不划算，一發虎炮的成本為五千靈晶左右，如果不能擊殺兩名以上的後期修士，那純粹就是在浪費。”
“這...五千！？”
方昱露出驚愕之色，這下便是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天真。
“通俗來講，打仗其實就是算賬，如何能夠以儘量少的錢，換掉對方更多的錢。”
楊貫峰招呼幾人返程，邊走邊說道：“為何我們受傷不吃丹藥，只抹藥粉，為何不能大規模使用虎炮，為什麼身上不帶符籙，歸根結底都是為了控制成本。”
“在前線，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們或許值點錢，但也不多。”
他指了指裝著被人雷炸死的修士殘軀：“他家能得到一筆四百靈晶的撫卹，你和映瑄也是這個價錢，韓旺身上軍功多稍微貴些，大概能有八九百吧，我的話，或許能值上個三千多。”
“像今天這樣能夠活捉一名後期修士回去，就算是賺了。”
“東荒那邊也是一樣，其實他們也研究出了和虎炮一樣威力的東西，但因為沒有咱們逐虎的核心技藝，那玩意兒一發成本要接近一萬靈晶，所以除非後期修士扎堆站著等死，不然拿來用就是純燒錢。”
經過楊貫峰的一番解釋，方昱便露出恍悟之色。
“原來如此，多謝伍長解惑，受教了。”
四人返回駐地後，楊貫峰作為修士伍長，向營中長官彙報了此次戰鬥的情況。
後續的戰功分配，會在幾天之後發下來。
“伍長，咱們現在少了一個人，會再分配來一個嗎？”
夜晚巡邏時，方昱問道。
楊貫峰搖頭：“按此地軍營的規模，五個隨軍修士都算是超標了，四個勉強說的過去，不過這次咱們活捉了一名敵軍後期修士，也許上面會再分下一人。”
“這樣啊...”
方昱眼神有些黯然。
當得知楊貫峰和韓旺已經在前線待了十年之久，他便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甚至有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既來之則安之，你我都沒得選，既然沒得選，那就盡力而為，將這一手爛牌打好吧。”
楊貫峰看出他的低沉情緒，便出言寬慰道。
方昱聽罷重重點頭：“伍長說的是！與其徒增煩惱，不如多立下些軍功更實在！”
此戰之後的一月，楊貫峰等人所在駐地又經歷了六次小規模的戰事。
在四人愈發嫻熟的配合下，都成功抵禦住了東荒軍隊的進攻，以小勝告捷
第二個月，他們所在的整個駐地接到命令，前往中部前線參加了一場大型會戰。
這次會戰打了整整二十天，雙方士兵死傷的屍體在大平原上堆積了四五層。
到最後都是出動了凝元修士在空中神仙打架。
戰鬥最後的結果，以逐虎這邊慘勝收場。
這一戰中，楊貫峰的腰間被利刃貫穿。
映瑄胸、背、雙腿皆中數刀，若非身懷一件保命法器，她險些都要被人斬首了。
方昱陣亡。
韓旺為將其屍體搶回來，在亂戰裡中了一發人雷，身負重傷。
這位來自墨林的修士確實踐行了他的決心，在生命最後完成了和一位六重修士的換命，為家中贏得了一份軍功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