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不會自己回來嗎?!”
“是,師兄所言極是——走,咱們且聊正事去。”
程家仁聽出了內中的勸誡之意,面色一紅道。
隨後,兩人坐在慧心大師的主持精舍內,手捧著熱茶,揆情度理地分析了半天之後,卻仍然是迷霧一團,不得要領。
“師兄,咱們目前呢,雖則無從猜測此人的意圖所旨;但據小弟想來,既然此人的目的未達,或許,還將再次前來作怪。”
程家仁最終便擱下了茶盞,沉吟說道:“是以今夜,我便打算潛伏在殿堂之內,定要親眼瞧上一瞧,這個‘妖怪’的真實面目。”
“阿彌佗佛,善哉,善哉!”
慧心大師十分信任他的武功修為,於是精神一振,欣慰不已道:“能有師弟的親自督查,實乃是小寺之福、眾生之福哇!如此,就有勞師弟了。”
但隨著一整天的時間過去,直到傍晚之際,程文玉卻依然是流連在外,蹤跡全無。程家仁愛子心切、坐立難安,慧心大師更是命小沙彌們,反覆搜遍了“蓮花寺”的內、外,可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唉,算了,師兄,別找了!!文玉他乃是成年人,又身懷著武功,即便是一夜不歸,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程家仁見大家為此而亂成了一團,反倒鎮定了下來,冷靜說道:“倒是眼下夜幕已深,很快將至亥時,小弟需得立即藏入殿內,潛伏、等候——貴寺的上、下人等皆為文僧,還請在明日破曉之前,都切勿接近正殿,以免受到牽連。”
——注:亥時,即北京時間二十一點至二十三點。
“阿彌佗佛,善哉,善哉!一切,聽憑師弟的安排。”
慧心大師雙手合十,滿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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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仁一一吹熄了殿堂之內的燭光,手握著少林長棍,悄悄隱匿在觀音石像左邊的屏幔之後,於一片漆黑和沉寂當中,二目圓睜、側耳傾聽,凝神靜氣地等待著。
“篤、篤、篤......”
剛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程家仁便聽那遊廊之外,有一雙三齒木屐,輕而縹緲地踩踏著青石地板,發出了“篤、篤、篤”的腳步聲響,詭異、迅捷地由遠飄近,攜帶著絲絲的氤氳香氣,彷彿是一陣山谷間的微風,瞬息就闖入了殿堂。
程家仁屏細了呼吸,背靠著牆壁一動不動,靜待其變。
“程大俠,永夜漫漫、春色撩人,您又何苦黑燈瞎火地獨自罰站呢?還是出來說話吧。”
孰料,那來者似乎是未卜先知的一般,徑自用火石重新點亮了蠟燭,靡音膩膩、言辭委婉地嘻嘻笑語道。
“嗯哼!”
程家仁頗感無趣,只得“嗯哼”的一聲乾咳,訕訕然地踱步而出——便瞧那點燈之人,竟然是一位年方二十幾歲的薄衫嬌豔女子,其天生麗質、曼妙身姿,舉世難匹,人間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