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素昧平生、無怨無仇,怎可一言不合,便即下此毒手?!這等的品行,又豈配習武練劍!”
阿梨見狀,不由得驚愕怒斥道。於是,整個嬌軀忽的騰空而起,平地一躍五尺多高,以青山派的獨門搏擊術,“如意功”之第三十八式:“小飛燕”,驀然避過了此劍,覆在半空之中,用左手趁勢發出了一招兒“醍醐灌頂”——此為“如意功”之第九十九式,使出了三分的內力,揮掌拍向了他的天靈蓋。
——最為離奇、可笑的是,阿梨和這位顧二爺之間,言來語去、你攻我擋地,一連過了數招兒之久,其聲音和動作幅度,不可謂不大,但那二顧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伏窗偷窺的男子,卻始終毫無知覺的一般,完全置他們於不顧,依舊半趴著身子,聚精會神、專心致志地向著窗內探望而去。
“姑娘,得罪了!”
且說那位顧大爺,眼見著自己的弟弟馬上就要吃大虧,於情急之下,便立刻從腰間抽出了一條牛皮長鞭,猛然卷向阿梨的左手手腕兒,口中示警叫道。
“哼,早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
阿梨嗤鼻以對,冷笑言畢,反過手來,只用食、拇二指,扯住了對方的鞭尾,翻身落地,一聲嬌叱道:“你們二人,一同並肩齊上便是!”說著,手上就加到了三、四成的內力,朝著自己這邊兒的方向,快速一拉。
“呀!這位小姑娘,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麼武功竟然會奇高至此?!”
那顧大爺但覺著一股渾厚純正、綿柔無比的力道,順著鞭身源源不絕地攻來,使得他的長鞭幾欲脫掌而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訝然思忖道。
“小臭丫頭,看劍!”
那顧二爺見其兄長的情狀危急,便劍鋒“嗖”的往上一挑,換髮了一招兒“劍氣如虹”,由平改豎、換刺為砍,竭力劈向阿梨的左臂道。
而阿梨則隨機應變,以夷制夷、借力打力,鬆開了手中的鞭尾,並順勢將其往那顧二爺的右臉之上,輕輕一甩。
“啪!”
“哎呦!”
那顧二爺見了,急忙撤招兒躲避,怎奈只是稍微地慢了那麼一瞬,就聽“啪”的一聲,臉上已被重重地抽出了一條血痕來,又是高聲呼痛道。
“啊——!死丫頭,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們爺倆兒時日曷喪,不死不休!”
那顧二爺立時“嗷”的一聲怒吼,手裡頭提溜兒著寶劍,再次朝著阿梨衝了過來,一陣亂揮、亂砍道。
“多謝姑娘手下容情之恩,在下感激不盡!”
那顧大爺卻是深知,阿梨的確已經是對他們二人心存厚道、手下留情了,便急忙收起了長鞭,拱手致謝道。復又厲聲喝阻其弟道:“二弟,還不快快住手,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好說,不謝。”
阿梨悠哉悠哉、好整以暇地,旋身遊走在那顧二爺的瘋狂攻勢中,淡然一笑道。
“大哥~!你怎麼一頓早飯沒吃,就餓傻了不成?”
那顧二爺氣喘吁吁、怒不可遏地轉過頭來,衝著他哥哥氣急嚷道:“人家這麼羞辱你弟弟,你不說幫我報仇雪恨、同仇敵愾,反倒還謝起她來了!”言畢,揮劍有如狂風驟雨般地正面直攻阿梨,其招招兒、式式,俱都是兇狠無比的索命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