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德走後,李丹鳳便命丫環們,將自己的純金獨坐小榻,打從正南面的副陪席位搬至西面,和阿梨對面而坐,盡情地吃喝、嬉鬧,揮箸談笑,彼此甚是愜意。
“阿梨姐姐,我爹爹說,多虧有了你的捨命相救,我和嫂嫂才能得以化險為夷,我們家呀,須得好好兒地打賞你一番才行。”
李丹鳳為阿梨夾了一塊兒,她素日裡最為喜愛的糖醋酥排,笑眯眯地詢問她道:“不曉得,你都有什麼需求呢?”
阿梨聞言,卻猝然緋紅了面頰,擱下了筷子,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沒關係的,阿梨姐姐,無論你要想什麼東西,也無論你要想多少,都儘管開口就是,我爹爹他不會不允的!”
李丹鳳不停地挑揀著她以往愛吃之物,殷勤夾遞給她,神色親暱道。
“我、我什麼都不需要,就,就只是想......再多領一個人進府!”
阿梨猶豫片刻後,這才期期艾艾、吞吞吐吐道。
“哦~,我知道啦!——阿梨姐姐,這個人,是不是就是當初在客棧之內,拼命向我說你好話,非得讓我買你回家的,那位壞蛋小哥哥呀??”
李丹鳳眼珠兒亂轉,手持著玉筷輕敲桌面,面帶著促狹之色地,咯咯笑道。
阿梨再次紅著臉低下了頭去,沉默嬌羞不語。
“阿梨姐姐,你放心~!這件事兒呢,容易得很~!那位小哥哥,很快就會來到你身邊,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
李丹鳳見狀,料是自己所猜不假,便一口承諾她道。
“多謝丹鳳妹妹成全,多謝、多謝了!”
阿梨立時喜不自勝地跳起身來,衝著李丹鳳拱手深施數禮,連連稱謝道。
“哦,對了,阿梨姐姐,你瞧我身邊兒新添的這一對兒孿生的小丫環,可還順眼嗎?她們年紀雖然不大,卻也很是乖巧,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就把她們倆送給你好不好啊?”
李丹鳳見她如此高興,亦覺欣悅無比,更加殷勤問道:“再不然的話,隨便你看上了哪些丫頭都成,我馬上就給你指派過去。”
——因那獨孤遠峰生性清冷,不喜被人聒噪,是以,李忠並不曾在“石榴別院”內,安排有專職的奴婢侍奉。
“不用了,丹鳳妹妹,多謝你費心——我自己粗手大腳的,什麼活兒都能幹,就不必再假手於人了。”
阿梨連忙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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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深深藏在心底的,“長達”半年多的“宏偉”夙願,今天居然能夠這麼順利地圓滿達成,一時間未免樂極忘形,和李丹鳳一同嬉鬧、玩耍到了日落時分,這才恍然驚覺到天色已晚,便趕忙起身告辭,一路狂奔地跑了回去。
“阿梨,你還記得你在每日的午飯之後,本應都做些什麼嗎?!”
獨孤遠峰正肅然危坐在廳堂當中,久候多時,一見她推門進來,就手持著藤條家法,“啪”的一聲,用力一拍桌案道。
“是,師父,阿梨知道錯了!全怪阿梨冥頑不靈,貪玩兒誤學,還請師父嚴刑責罰。”
阿梨自知理虧地跪倒在地,主動磕頭認錯兒道。
“嗯......,今天姑念你是初犯,為師,就暫且放你一馬;”
獨孤遠峰怫然不悅地持鞭警誡她道:“下回若敢再犯,一定會象這樣兒,重重地責打你八十掌心,言出必行,絕不輕饒!”言畢,便揮舞著藤條家法,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兒桌案的邊角兒,即刻就把那隻倒黴的邊角兒,給“嘭”的一聲,敲斷了下來。
“是,師父!弟子往後,絕對不敢再犯了。”
阿梨哪疑有詐,還以為他當真是在發怒、發威,句句所言非虛,只嚇得面色如紙,飛快地將兩隻手掌藏到了背後,可憐兮兮地“痛哭流涕”道:“懇請師父您老人家,大人大量,莫要生氣、上火——生氣和上火對身體的損傷很大,積食、口臭,百害而無一利的,師父!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哈哈哈哈哈!......小小滑頭,巧言令色,馬屁成精!”
獨孤遠峰聽得實在是繃不住,不由得隨手撇開了藤條,仰面哈哈大笑道。因見震懾與警誡頑徒的目的已達,便溫和了態度,起身吩咐她道:“行啦,你這個小丫頭‘騙’(片)子,趕緊收起你的眼淚,今晚隨著為師,一起赴宴、看景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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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宴客大廳。
那李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