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緊地抓著柳如辰的手臂,聲音顫抖地問道:“白石……白石他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柳如辰心中一沉,她疑惑地看著任唸白:“他在醫館啊,昨日太醫就說他已無大礙了,你忘了嗎?”
然而,任唸白卻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根本聽不進柳如辰的話。
她突然開始抽泣起來,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恐懼:“不……你在騙我……他被趙老夫人給一箭射死了……他死了……”
任夫人聞言,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趙老夫人她怎麼……”
柳如辰卻無暇顧及任夫人的疑惑,她雙手扶著任唸白的肩膀,聲音堅定而溫柔地說道:“唸白,你這是怎麼了?昨日江先生就已經脫離危險了,今日他可是在醫館裡等著你去看他呢!你可別自己嚇自己啊!”
然而,任唸白卻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對柳如辰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彷彿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緊緊糾纏著,無法自拔。
柳如辰的目光在任大學士與任夫人之間來回遊走,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唸白,她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任大學士沉默不語。而任夫人則緊拽著手中的絲帕,神色焦急地解釋道:“我們也是無奈之舉啊,實在是不想念白她繼續執迷不悟,這才騙她說江白石救治不當,一命嗚呼了。誰知,這孩子竟如此想不開,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柳如辰目光銳利地看向大學士夫婦,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責備:“你們難道沒看見昨日她的樣子嗎?她還是你們那個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女兒嗎?”
任夫人被柳如辰的質問堵得一時語塞,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她的眼神中滿是慌亂與不安,彷彿是在逃避什麼。
柳如辰輕輕嘆了口氣,“你們可知,昨日是江先生拼死相救,才將唸白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他在逃離的途中,被那趙老夫人狠心地射了一箭,險些喪命。若非他命大,恐怕此刻早已是陰陽相隔了。”
“不,這不可能!趙老夫人她怎會如此狠心,射箭傷害唸白!”任夫人聞言,臉色驟變,雙手不停地搖晃著,彷彿是在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荒謬的夢境。
柳如辰看著任夫人那焦急又無助的模樣,冷笑:“哼!趙老夫人此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怎會顧及唸白的性命?在她的眼中,恐怕只有自己的利益與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任大學士用力拍著桌子,茶杯被震得作響,“這趙老夫人竟然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這把我們學士府的顏面放在何處?”
“你還管什麼顏面,先看看我們的女兒吧!” 任夫人雙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唸白如今成了這個模樣,誰家還會要她!”
說著說著任夫人開始哭,又抱怨道:“當初若不是你執意反對唸白與江白石的婚事,如今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柳如辰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又看著任唸白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抬頭問道:“任大學士你可曾與江先生交流過?”
任大學士被柳如辰突如其來的發問怔得發愣,片刻後只是輕輕地搖頭。
“江先生在趙太丞家,若您真的是為念白好,不如去那兒一趟。” 柳如辰說著又望了一眼任唸白。
任唸白突然站起說道:“白石還在等著我!” 說著準備往外面走去,旁邊的嬤嬤拉著她說道:“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任大學士握緊手中的杯蓋,看著任唸白,說道:“來人啊,備上馬車,我要去一趟趙太丞家。”
“帶上唸白一塊去吧!” 任夫人一把拉住任大學士。
任大學士摩挲著手中的白玉扳指,“嗯!”
柳如辰端坐於自己的馬車之中,緊隨其後,偶爾撩起窗簾一角,任由那清新的空氣湧入車廂,拂去一身的疲憊。
忽地,趙太丞家的牌匾映入眼簾,如同一塊古老的玉佩,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溫潤的光澤。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彷彿一切因果都在此匯聚。
來到昨日那個熟悉的房間門口,任唸白急不可耐地想要衝進去,雙手奮力掙脫嬤嬤的束縛。
任大學士卻一把將她攔住,眼神中滿是慈愛與堅定:“乖女兒,聽爹爹的話,爹爹先進去和江先生談談,你在這兒稍等片刻。”
說著,他輕輕地將任唸白按坐在迴廊上的美人椅上,那椅子彷彿也沾染了她的憂愁,顯得格外沉重。
出乎意料的是,任唸白竟沒有絲毫抵抗,只是靜靜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