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梁蕭邊吟出這最後一句詩來,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背影瀟灑至極,可舒圓圓遠遠地看去,卻感到了幾分孤獨。
她沾了墨水的毛筆運筆匆忙,
剛寫完擱筆就站起身來想要追上樑蕭,
“圓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從樓梯上下來的李芷寒叫住了舒圓圓,
舒圓圓怕詩詞協會的這群人在梁蕭和自己不在的時候,
趁機給梁蕭身上潑髒水,
舒圓圓轉頭看著梁蕭越來越小的背影,
咬了咬牙還是選擇回到了大廳中。
她得留下來幫他才行!
畢竟他是自己硬拉過來參加線下交流會的,
不能讓他白白受了委屈!
氣鼓鼓地拿起剛剛梁蕭讓自己寫的那首詩,
宣紙上的墨跡此時還沒有乾透,
舒圓圓的字跡龍飛鳳舞,
她雖然沒有什麼寫詩的天賦,但從小在李芷寒的身邊耳濡墨染,
毛筆字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
徐村見到梁蕭甩袖子走人,
作為現任的會長頓時感到顏面盡失,
皺著眉頭拉著自己的兒子徐如風問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有幾個才氣便如此狂傲?愚婦?他敢如此嘲諷我的妻子?”
徐村說的正是梁蕭那句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
剛剛在場的中年女人只有自己的妻子紀冰巧,如此稱呼自己的妻子,
這對徐村來說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徐如風如同痴傻了一般,
眼神只是愣愣地盯著那張墨跡未乾的詩作,
不光是他,王少華等一眾年輕詩人甚至包括那個打扮得像暴發戶的紀冰巧,
此刻都神色驚訝地盯著那張白紙,
一言不發。
舒圓圓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神色憤怒的徐村,
陰陽怪氣地說道
“徐叔,你就別問了,畢竟這種被人狠狠打臉的事情不是多麼光彩。”
“圓圓,你來說一說,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徐村面色稍緩,用著儘量平靜的語氣詢問著舒圓圓。
舒圓圓這才一五一十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沒有給徐如風、紀冰巧以及在場的眾多年輕詩人留半分臉面,
從梁蕭中午的《苦晝短》只拿了第十名之後被紀冰巧嘲笑,
到晚宴時徐如風和這些年輕詩人刁難梁蕭,
事無鉅細地講了出來。
徐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聽到最後甚至變成了紅紫色,
指著紀冰巧幾近嘶吼地問道:
“梁蕭怎麼會是第十名!排名表上不是將梁蕭的名字擺到了第一位嗎!你是怎麼宣佈的名次,啊?”
紀冰巧原本看著老會長從樓梯上走下來,神情還有著幾分懼色,
此時聽到自己的丈夫如此跟自己說話,
她哪裡還管這是什麼場合!
那股市井潑婦的氣質瞬間上身,猛地從座椅上起身,
動作幅度巨大還帶倒了身後的座椅,
座椅向後倒下“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便是紀冰巧宛如狂風驟雨般的潑婦似的辱罵
“好你個徐村,那排名表上樑蕭那一欄的分數本來就是空白,我也是為了不讓咱們詩詞協會的詩人們丟臉才改的分數!”
“再說了,那個什麼梁蕭一個外人,他憑什麼那樣跟我兒子那樣說話?憑什麼跟我大呼小叫的?
“我兒子可是數一數二的天才詩人,我可是詩詞協會會長的妻子,他又算什麼東西!”
“我還沒說你呢,你自己老婆兒子在這裡受氣的時候,你去哪了?”
紀冰巧說著說著竟然還委屈起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我真是嫁錯了人!走!如風咱們走,你爹當上會長了,心裡早就沒了咱們娘倆。”
說著就一把拉在徐如風的臂彎處,
生拉硬拽地拖著徐如風就要離開。
紀冰巧身形肥碩,再加上徐如風本就是一個文弱書生,
連皮帶骨沒有二兩肉的身材如何能抵抗住,
這位詩詞協會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