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標兩眼死死地盯著燒雞腿,使勁嚥了一口唾沫,搖了搖腦袋,“不吃,我才不吃逆賊的東西呢!”
林見智看著他兩眼放光的模樣,把燒雞腿又抽了回去,“不吃拉倒,那正好本官一個人全吃了,哈哈!味道真好!”
範德標嘴角又流出了一溜口水,他抬起手背使勁擦了一下,將身子轉了過去。
可惜那誘人的香氣勾引的他又偷偷扭過頭,向林見智這邊偷瞄。
林見智看著他這副模樣,啃燒雞的聲音更大了,邊吃還邊咂巴嘴,不住地讚歎道,“嗯,好吃!真香!”
惹得範德標的口水像決了堤一樣,嘩嘩地流個沒完。
第二天一早,林見智正躺在草堆裡睡得香。
牢房門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敲打鐵欄杆的聲音。
咣!咣!咣!
“林見智,起床!”
“今日是你過堂的日子,趕緊起來!”
林見智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慢吞吞地爬了起來。
有獄卒提著一桶水走了進來,往牢房中央重重地一放,“洗把臉,一會去大堂!”
洗過臉,林見智便被兩名獄卒押著,拖著沉重的腳鏈穿過走廊,向大堂走去。
此時大理寺的大堂內已站滿了人。
大堂兩側整齊地站著一排衙役,手中拿著殺威棒。
個個神色肅穆,氣勢逼人。
裡側偌大的公案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令籤和驚堂木。
公案後面的太師椅上,正端著一位身穿一身暗紅色朝服的女子。
兩道細眉微鎖,小嘴緊緊地抿著,一雙丹鳳眼緊緊地盯著堂外。
淨白的臉頰緊繃著,神色甚是嚴肅。
正是葉詩涵。
在她右手邊則坐著大理寺卿於滿江,左手邊坐著督察院左督御史柳懷明和通政司知司史南飛。
林見智拖著沉重的腳鏈蹣跚地走到了公堂中央,看了看左右,又掃了一眼公案上的眾官員。
嘴角一翹,雙手抱拳衝公案躬身拜道,“下官林見智參見各位大人。”
結果史南飛怒喝一聲,“什麼下官,你如今已是階下之囚,應該說罪臣!”
林見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史大人,這剛剛升堂,什麼都沒審,結論還未定,你就讓下官自稱罪臣,是不是有點早啊?”
史南飛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好鐵青著臉把嘴閉住了。
葉詩涵抬起驚堂木猛地往公案上一拍。
啪!
“林見智,你可知罪?”
林見智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她,“丞相大人,下官知什麼罪?”
葉詩涵眉毛一豎,厲聲喝道,“你與那交趾的鎮南將軍李炳文互相勾結,寫下密信,又藉著召開武林大會之機,收遍武林中的反賊,意欲謀反。”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快快將謀反的細則從實招來!”
林見智眉毛一揚,咂巴了一下嘴,悠悠地說道:
“丞相大人,這些所謂的人證、物證皆是偽造,您既然是開堂,自然要把這些人證、物證在大堂上一一展示。”
“與下官一一對證才行吧?”
“如今什麼都不拿出來,開口就要下官認罪,這似乎有違例法吧?”
旁邊的史南飛立馬怒喝道,“大膽!”
“林見智,公案之上所坐的可是我大周的當朝丞相,你身為一個反賊,竟敢如此口氣對丞相大人說話,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林見智聳了聳肩,“下官如何說話了?下官不過是口述了一下大周例律規定的升堂的必備程式而已,在史大人眼裡這也有錯了?”
然後又衝柳懷明一拱手道,“柳大人,您身為御史,像史大人這樣認為複述大周例律也有錯,您是不是該記下來,回頭參史大人一本啊?”
柳懷明尷尬地咧了咧嘴。
史南飛氣得用手一指林見智,“你!”
林見智心中冷笑一聲,又衝葉詩涵一拱手道,“葉丞相,下官說得沒錯吧?”
葉詩涵小臉一陣紅一陣白,使勁咬了咬嘴唇,轉過頭衝史南飛小聲說道:
“史大人,你先別說話了。”
史南飛心有不甘地瞪了林見智一眼,忿忿地把手放下了。
葉詩涵這才說道,“好,既然你說要看到人證、物證,那本相就展示給你看,讓你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