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待她的問話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他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正經解釋道:“是我失禮了。你我之間有契印相連,是以掌心相觸時,不僅可以識海傳音,還能替對方分擔一半的疼痛。我怕你睡得不夠安穩,便擅作主張,很抱歉嚇到你了。”
“……”
祁桑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慌忙抽回手,痛覺果然加劇了,對他的行為更加覺得詫異……
這人不是不喜魔族嗎?總不能因為她護了他一次就變了性子吧?
但她臉上不顯,神態自若道:“我、我沒那麼脆弱。你不必想太多,說了幫你壓陣,便不可能讓那東西傷了你,換了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會放任不管的,你真的不需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就當是我行為魯莽的賠禮罷。”晏淮鶴言辭懇切,倒不像假裝的。
祁桑失笑道:“這種賠禮……要不你還是直接解了這個破契印?”
“等找到法子,我會立刻解開,抱歉。”晏淮鶴停頓了下,落在她無意識痙攣的手上,又問,“……疼嗎?”
疼嗎?
怎麼可能不疼?海市這一下可半點沒留手。
為何不給她上止疼的藥粉?不知道穢氣極其折磨人嗎?
不過,仙門的東西用在她身上是藥還是毒都說不準,看上去這傢伙也不太敢拿她做試驗,乾脆連止痛的丹藥也一併不用。
她看了看他,抿緊雙唇,咬牙沒回話。
晏淮鶴自顧自地道:“仰靈峰上的靈力你吸收不了,無論你怕不怕痛,我都是要給你輸靈氣的,所以把手給我罷。”
“……”
“你不必覺得難為情,我自幼便習慣了。這點疼痛於我而言算不得什麼。”
這意思不就是她怕疼,她在魔界摸爬滾打百年也沒習慣嗎?真是過分。
算了,她是傷患,為了儘快好起來,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於是,祁桑抬手重重地落回他的掌心裡,她輕哼一聲掩飾尷尬,只道:“那你握著吧,我困了。”
說完,她還假意打了個哈欠。
周圍安靜了片刻,隱約有一聲若有似無的笑聲在耳畔響起。
她盯著屋頂垂下的帷幔發呆,而後,便聽到他輕聲說:“多謝——”
“說這麼多幹嘛……算了。”祁桑閉上眼,將頭扭到一邊,將注意放到自己的呼吸上。
一下兩下,微涼的掌心貼上她的,她眼睫微顫,只覺自己裝睡的技巧實在拙劣。
她的思緒開始發散,自己手心的溫度本該比他要低上一些的,大概是傷口一直未能癒合,所以身體有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