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宋東結結巴巴地威脅道,“你……你別亂來,我……我要喊人了。”
“你大可以試試。”金熠低聲誘惑。
脖子上的動脈被人拿刀抵著,宋東怕死,別說呼救,說話都費勁,沒過一會兒,竟尿失禁了。
金熠不屑至極,就是這樣的膽小鬼,在那些年裡幹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他們沒受到懲罰,是天理不公,今天他就替天行道一回。
項海瀾陰完人,心情大好,在南京路逛了一天,買完布料,買吃的,趕上清明,五芳齋點心鋪上了大量青團,一毛五兩個,物美價廉。
南方人擅長做粘食,青團外皮軟糯,帶著艾草的清香,豆沙也細膩非常。項海瀾封青團為南方的粘豆包。買到手連吃三個,午飯都省了。
五芳齋的師傅最擅長淮揚菜系的白案功夫,除了青團,店裡還有蜜糕,方糕,壽糕,桂花糖藕……所有的中式點心只收糧票,不額外收其他票據,買起來毫無負擔,小項一不小心又買多了。
回去分給室友,孟偉一邊吃青團一邊數落她,“怪不得你不跟我們一塊,原來是跟你的家人在一起呢。”家人倆字咬字格外重。
項海瀾還在生金小狗的氣,不想提他。
拿起一塊蜜糕當夜宵,心道,南京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沒有後世那麼多商業,能逛的就是有限幾家。孟偉和李婷也在那裡逛了一天,她們竟然一次都沒碰上,而她跟吳氏母女倒是一開始就碰上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反正她總能遇到一些很巧合的事情,項海瀾想不明白的事,全部歸結為時空磁場作祟。
金小狗不經唸叨,項海瀾一塊糕點沒吃完,隔壁宿舍的同學來敲門,“項海瀾,樓下有位叫金熠的同學找你,他是誰啊?”這位也沒忍住好奇,大讚道:“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
犟狗長得再帥也不招人稀罕,項海瀾踢踢踏踏下了樓,發現犟種表情不對。
立即把人拉到樓角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湊到他身前好一頓聞,“你身上有血腥味,你今天到底做什麼去了?”
金熠抬起袖子聞了聞,“有那麼明顯嗎?我怎麼聞不出來。”
項海瀾一巴掌糊他後背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真生氣了,“你不讓我參與,我也懶得搭理你那些破事,但你不能犯法,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不能在最後一刻把自己送進監獄,你個大笨蛋!”
小金是個受虐狂,捱到熟悉的拍打,舒坦了,竟會笑了,“放心,我心裡有數,就算犯法也不會被人發現。給我拿塊香皂,再來條毛巾,趁浴室沒關,我去洗一下。”
宿舍人多,保不住有跟項海瀾一樣鼻子靈的,還是得防備一下。
這些東西項海瀾在空間都常備著,還有金熠換洗的衣服也留了幾套,把東西遞給他才想起來,這傢伙應該是找她要辣醬的,饞死他得了,鬧彆扭也沒忘討吃的。
辣醬她在家裡做了好多,剁椒蒜蓉的,豬肉粒的,加了花生碎的,加松子的,除了給家人當配菜吃,也是想著來南方飯菜口味吃不慣,其他東西又太打眼,吃這個正好,在空間裡放了好多。
取了一罐出來遞給金熠,項海瀾把人打發走,“洗完你直接回去吧,這禮拜都別找我了。”
犟狗也不知道說句軟和話,立即向後轉,轉了一半又轉回來,扔給她一根鏈子,“送你的。”
項海瀾起初還不以為意,以為是條普通項鍊,鏈子上拴了墜子,還怪沉的,她走到樓前的路燈下,舉起墜子照了照。
夭壽啊!
火油鑽是老滬市人對色澤完美,切工,淨度一流的鑽石的特定稱呼,此刻,她手中這顆包裹在銀質鏤空花球中的火油鑽正散發著傳說中“煤氣油火光的藍影”。
雖然沒有鴿子蛋那麼誇張,也不是金熠曾經許諾的有價無市的粉紅色火油鑽,但它是一顆至少十克拉的巨鑽。
在舊時代賣幾十兩金子一克拉的火油鑽,被金熠輕飄飄像扔玩具一樣扔給了她?
她終於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視金錢如糞土,見過火油鑽的人豈會被金子迷花了眼。
她不會認錯,現在塑膠廠做不來這麼閃的假鑽,玻璃的切面不可能這麼完整,金小狗也不會無聊到拿假的糊弄她。
他還十分貼心,知道她的空間放不了貴重物品,把火油鑽鑲成了吊墜讓她貼身戴著。
可是她是七十年代樸實的大學生,怎麼能帶著價值連城的鑽石去上樸實的老教授們的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