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這玉醉樓的老闆不知為何,對他頗為冷淡,幾次想進去都被攔了下來,說是客滿。
客滿?傅深站在街對面,看著熙熙攘攘進出的人群,分明還有空位。看來想進這玉醉樓,還真不是簡簡單單有錢就能解決的。
傅深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有點意思,看來這下得換個法子才能進去。”
傅深正琢磨著怎麼進玉醉樓,忽然瞥見旁邊一陣騷動。
一群人圍著熙熙攘攘,似乎在看什麼熱鬧。
好奇心驅使下,傅深也湊了過去。只見一個老者,衣衫襤褸,坐在地上哭天搶地,一把鼻涕一把淚。
“各位老爺行行好,就讓我進去吧。”老者哭訴著,聲音嘶啞,引來不少圍觀群眾的同情。
傅深蹲下身子,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麼了?為何在這哭喊?”
老者抬頭,渾濁的雙眼打量了傅深一番,見他衣著光鮮,料想是個有錢的主,便哭得更大聲了:
“公子啊,您是不知道啊,這玉醉樓,規矩森嚴,沒點真才實學,根本進不去啊!老朽我,身無分文,又不會吟詩作對,只能在這幹看著,哎……”
傅深故作驚訝:“哦?這玉醉樓,還有什麼說法?”
老者抹了抹眼淚,說道:
“可不是嘛!這玉醉樓的老闆,是個風雅之人,最愛詩詞歌賦。想要進去,得先作一首詩,若是老闆滿意,才能進去享用美酒佳餚。老朽我,大字不識幾個,哪會作詩啊!只能在這眼巴巴地看著別人進去,哎……”
“你就這麼想進去啊。”
“進去比我命都重要。”
“你也不年輕了,注意身體吧。”
“無所謂,只要能見到我女兒,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老人家,您女兒在玉醉樓裡做什麼?”傅深問道,語氣裡充滿了關切。
“哎,別提了,”老者嘆了口氣,老淚縱橫,“小女為了替我還債,把自己賣給了玉醉樓。”
“欠了多少債?”傅深繼續追問。
“五百兩。”老者伸出五根手指,顫抖著說道。
傅深故作驚訝:“五百兩!買什麼菜能欠這麼多錢?”
“我種的菜,專供官府採買,可他們總說我的菜不新鮮,動不動就罰錢,天天罰,天天欠,最後欠了五百兩。俺家丫頭這才做了這種傻事。”老者說著,語氣哽咽。
傅深眉頭微皺:“不新鮮就罰錢?這其中是否有蹊蹺?”
老者抹了把辛酸淚:“誰說不是呢!可咱小老百姓,又能有什麼辦法?告官?人家官府就是王法!告到哪裡去?”
“不給官府供菜也不行嗎?”傅深問道。
“不供?要殺頭的!”老者一臉驚恐。
“那您女兒賣身,可有拿到銀兩?”
老者長嘆一聲:“哪裡見著銀子了?玉醉樓直接把錢給了官府,說把賬平了。這官府和玉醉樓,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老者搖搖頭,欲言又止。
“這麼說,您是想進去看看女兒?”傅深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
“可不是嘛!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求別的,就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老者說著,老淚縱橫,令人心酸。
傅深將老者拉到一旁,低聲道:“我來幫你。”說著,從袖中摸出幾張銀票遞了過去,“拿著。”
老者見狀,慌忙擺手:“這我可不能要!”
“拿著吧。”傅深不由分說地將銀票塞進老者手中。
老者雙手顫抖著接過銀票,囁嚅道:“這……我……”說著,就要下跪。
傅深眼疾手快地扶住老者,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老人家,不必如此。實話跟你說吧,我也並非全然為了幫你,只是想利用你一下。”
老者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公子,就算我有銀子,也進不去啊。玉醉樓的門檻高,需要門帖。”
傅深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
傅深將老者攙扶上臺。
老者登臺,臺下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這老頭怎麼又來了?”老者有些侷促不安地望向臺下的傅深,傅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老者顫巍巍地拿起筆,蘸飽墨汁,略索片刻後,便在紙上揮毫潑墨起來。
筆走龍蛇,頗有幾分氣勢。
雖然寫得歪歪扭扭,但一筆一劃都透著認真。
臺下眾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