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清楚。”
&esp;&esp;又過了一會兒,簡心藍回來了,出於她的專業背景,和醫生溝通得很融洽。她把病人的情況簡單地介紹過,急診大夫雖然似懂非懂,但也意識到了問題的緊迫性,答應第一時間聯絡腦外科專家。
&esp;&esp;剩下的事情就是安慰傷心欲絕的乾爹乾孃了。
&esp;&esp;雖然對於“映象識別障礙”這個病症,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可還是把猜想的東西說了出來。簡心藍幫我耐心地解釋著,做撫慰工作,對此,她比我要擅長得多。乾爹乾孃從驚嚇轉為難過最後又開始擔心。“這該怎麼辦呢?”他們問。
&esp;&esp;“回頭看看片子再說,現在誰都不敢斷定。你們二老放心,我們在這陪著呢。”簡心藍如是說。
&esp;&esp;一整夜,我們都待在醫院。高成軒也沒走,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
&esp;&esp;騰出了工夫,老威和簡心藍就開始關心我的問題,問我這牙齒到底是怎麼掉的。我和盤托出。
&esp;&esp;“很奇怪呀!”簡心藍首先開口“照這個情況看來,你對楊潔的判斷全都錯了?”
&esp;&esp;“可能吧。”我倒不介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esp;&esp;“未必吧?”老威質疑“小艾你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嗎?我不覺得。你是在免費給她治療,就算不是真的免費吧,至少她不知道。即使她知道了你們在騙她,也不應該對你發火,而應該衝著李詠霖去才對。”
&esp;&esp;“也許。”我徹底沒了主意。
&esp;&esp;“以你所說,楊潔有些像是表演型人格障礙了,她之前對你的和善,都是裝出來的。不過表演型人格障礙自殺的機率是非常之低的,何況它和自殺一樣,都是較為少見的病例,不大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簡心藍表示詫異。
&esp;&esp;“那可說不好,看樣子,楊潔是很反對你來干涉她的生活的。她假裝對你配合,希望儘早結束治療。但是她發現你沒完沒了,所以就給你來一傢伙。居然讓她得逞了!”
&esp;&esp;就這樣,他倆一個從專業角度出發,一個從人情世故考慮,你一言我一語,樂此不疲,把我夾在中間。
&esp;&esp;經歷了這樣動盪的一天,我已是筋疲力盡,恍惚間靠著坐椅睡著了。
&esp;&esp;凌晨六點左右,我被老威的大手無情地推醒,左顧右盼還有些迷迷糊糊。
&esp;&esp;“嘿,嘿!專家來了。”
&esp;&esp;“啊?”簡心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著了,由於沒有卸妝,她的臉上有些乾巴巴的,也透著疲倦“來了啊,好。”
&esp;&esp;專家是個三十五歲、很精神的中年人,正饒有興趣地瞧著我們。
&esp;&esp;專業性溝通,簡心藍比我在行,她和專家說明了我們的想法。
&esp;&esp;“有這樣的事”鏡片下,專家的那雙眼睛透著精幹“沒問題,我儘快安排檢查,上午就給你們結果。”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從王倩倩被推進掃描室到結果出來,沒用兩小時。
&esp;&esp;專家很客氣地,當然也帶著權威感,將我們讓進了他的辦公室。掛在白色寫字板上的,是倩倩腦部掃描照片。
&esp;&esp;專家指著其中位於倩倩左側顳葉的一個小白點,說:“看這裡,這片區域叫做海馬狀突起,在這裡,有一處非常微小的碎片。從這張圖上,我們還看不出這碎片到底是什麼,不過有可能是因為撞擊,而導致分離的一小片顱骨碎片。由於撞擊的衝擊,這個碎片被卡在海馬狀突起上了。”
&esp;&esp;“海馬狀突起是幹什麼用的?”老威在哪裡都不認生。
&esp;&esp;“它能控制我們的抑制作用,幫助儲存長期記憶,鞏固我們的空間感。”簡心藍解釋道。
&esp;&esp;專家笑著看看簡心藍,說:“真沒想到這裡還有一位行家。她說得完全正確,簡單地說,海馬狀突起,主要關係到記憶問題。這部分受損,可能導致我們長期記憶的部分紊亂,嚴重者,可能徹底失去自我概念。我是誰,我叫什麼,我做什麼的,全都想不起來了。”
&esp;&esp;john的問題大概也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