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大家添麻煩了,對不起大家。”
&esp;&esp;“不要這麼說,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能老是回頭看,對嗎?”
&esp;&esp;“嗯!”楊潔裂開嘴好看地笑了笑,笑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你可以先笑,而後居然真能感到一絲開心。
&esp;&esp;當然,也有關於微笑的疾病,比如說日本韓國的女接待員,就因為臉上總是笑,心裡很鬱悶,而患上了所謂“微笑綜合症”
&esp;&esp;順著今天的牙齒小插曲,楊潔回憶起小時候和姐姐的種種爭執來,有些嘆息。不過小時候的打打鬧鬧,有兄弟姐妹的家庭都難以避免,也不需要自責,有時候想起來,反而是童年的趣味。
&esp;&esp;是時候可以談一談她的原生家庭,也就是她的父母家,於是我小心翼翼地發問:“姐姐這一次累得暈倒了,等你好起來之後,可以多做些感謝她的事情啦。你的父母這段時間,也比較辛苦吧?”
&esp;&esp;“父母?”她的反應很冷淡。
&esp;&esp;“是啊,爸爸媽媽一定也來看你了?”我明知故問,回想起在楊潔自殺的第二天才見到她母親的事情來,而她對外孫女說話的態度,仍歷歷在目、聲聲入耳。
&esp;&esp;“不,就算我死了,跟他們也沒什麼相關!”她斬釘截鐵,眼睛望著我,分明冒出憤怒的火焰來。
&esp;&esp;“哦?!”我裝作很意外。
&esp;&esp;我裝意外總是很拿手,兩三秒鐘的皺眉,鼻尖微微向前翹,嘴唇略略張開。後來好多人勸我“你就別再裝了,法令紋都出來了!”
&esp;&esp;“是啊,我從沒跟你提過吧?我爸爸就是個渾蛋,我媽媽比他強點兒,但有限。”
&esp;&esp;“為什麼這麼說呢?”問題趨於白熱化了,我緊追不捨。
&esp;&esp;“說真的,不怕您笑話,我都替他們不好意思!”楊潔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又環顧四周“您瞧見這房子了吧,是我姐姐的。”
&esp;&esp;“是啊,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住在姐姐家,怎麼了?”
&esp;&esp;“這是我爸爸賣給我姐姐的。”
&esp;&esp;“”“您沒明白吧?我家是郊區的,姐姐和我分別結婚嫁了人,當然也就有了住處。姐姐先於我離婚,就搬出來,自己租房子住。恰好這時候,老家的房子拆遷,我們有個很大的院子,有足球場那麼大吧,還有幾畝地。拆遷的時候,政府都給折了錢或者房子。我爸媽手裡,就一下有了四套房,一套三居室,三套兩居室。兩位老人,家裡又沒有其他孩子,這麼多房子,住不過來吧?姐姐沒地方,就回去找爸媽,問能不能分給她一套。瞧,就是這套。可我爸爸不幹,最後說來說去,還是平價賣給姐姐的。您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說他是渾蛋了吧?”
&esp;&esp;是不是渾蛋,我不好評價,不過這現象發生在中國父母身上,實在匪夷所思。我見過貪財如命的人,但是空守著一大堆房子,卻不讓有困難的兒女住,未免有點兒離譜,這大概也能叫“空巢”現象吧?
&esp;&esp;我於是眉頭不展,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esp;&esp;楊潔又給我講了一件事:“您瞧見我姐姐了吧,挺好的人,當然有她的缺點,誰都有缺點。上大學的時候,她交了個男朋友,估計是到對方家裡住了吧,反正一晚上沒回來。等一到家,我爸就拿檯球杆子抽她。呃,忘說了,我家以前有個大院子,我爸又喜歡打檯球,所以家裡有案子和球杆。他把門反鎖,拿球杆抽她。一直抽到球杆斷了,又出來換另外一根。我媽實在看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理。姐姐很倔犟,怎麼抽,也不哭。越是不哭,他抽得越來勁!最後還是鄰居街坊聽說了,一起來勸,才算完事。您覺得,這樣的父親怎麼樣?”
&esp;&esp;上大學,也就是20歲上下年紀吧女兒這個年紀,或者更小些,估計大多數父親,也是捨不得打的,用檯球杆抽,並且抽得很厲害,恐怕非常人所能想象。
&esp;&esp;值得注意的是,母親的反應,也相當遲鈍。不,這還不是遲鈍,在一個暴君身邊待久了,王后也會麻木的。
&esp;&esp;“我挺慶幸,你和姐姐都是女孩,如果你家出個男孩,事情就嚴重了。”我試圖從邏輯角度上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