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生吃唄,我吃過,我告訴你,有毒,生蝗蟲有毒!”
“你這隻虛偽的狗,高舉救苦救難的旗號,說白了不還是想上來享福,罷了。。。。。。”
說著撣撣衣襟收斂笑意:“明白告訴你,你不配,你永遠不可能。”
郭嘉上氣不接下氣,都快站不住了,荀攸穩穩坐在上首沉聲埋怨:“他沒有,你還沒有良知嗎?”
“你們荀家就別提良知了。”劉琰那玩味的眼神,看的荀攸老臉一紅低下頭去。
“好,好,好。”郭嘉稍微止住咳嗽,先是連說三個好字:“趙彥叛逆你知情,暗格鑰匙由你保管,不要試圖抵賴,那樣做沒意思。”
“我有鑰匙不假,可那事之後我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看暗格?”
“與看暗格沒關係,奉孝是講你知情。”荀攸說話間眼神閃爍,不知在傳達什麼意思。
“我?”劉琰被逗笑了:“我能幹啥?”
劉琰外臺謁者有名無實,進宮就是聊天喝茶几乎不坐班,剩下官位除了黃閣主薄都是虛職。還是出了名的好吃懶做,賬都算不明白上班還帶著僕婦,許昌有句名言形容這位:敞門酒肉味關門男女事,就這麼個傢伙要來幹啥,天天醉生夢死不洩露就謝天謝地了。
“唉,你糊塗啊,知情不報也有過哩。”荀攸嘆息一聲,教育犯錯的晚輩一般語重心長,從語氣中聽得出承認眼前蠢貨屬於無辜捲入。
“公達當以國事為重。”郭嘉察覺出荀攸不對勁,荀家唐家等等這些士族,盤根錯節牽一髮動全身,暗罵一句無恥公卿,甘當保護傘簡直卑劣至極。
劉琰面色如常心思翻動,荀攸一句話就給脫了一半罪責,只要接一句:都是一家人偶爾見了也沒當回事,多半就給判個歸家待罪了。
身上那麼多官位可擼,滿許昌都是保護傘,等風聲一過多跑幾趟宮裡,輕鬆混個官出來繼續飛揚跋扈。
不對,不對,不對,劉琰心頭劇震,趙溫也有鑰匙,照樣在家裡沒有被牽扯,就是並不打算讓趙家現在就倒臺。
輕易就能開脫一半罪責,已經不需要任何暗示了,一定沒有自己參與的證據,這不是等於明說只舉報了趙彥一個人嗎。
郭嘉興許是演戲,他始終懷疑董承他們是否有其他謀劃,從搶到車騎將軍那一刻,董承就站在了曹操的對立面,甚至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個過得去的藉口。
而自己不同,郭嘉沒有證據,只能靠猜測,他希望開啟一個突破口,劉琰不用任何辯解,只用保持正常狀態就可以。
不用猜測荀攸出於什麼目的,潁川人自有合乎利益的打算,保劉琰多半是不願意趙溫徹底扯進來,趙溫知道的太多,還是留在外面最好。
對面底牌給內奸亮出來了,好像個蠢貨一樣被詐,自尊心收到嚴重打擊,眾所周知,愚蠢和胸小是她劉琰最在意的兩個禁臠。
火氣上竄就該釋放,壓住不也不想壓,劉琰怒視郭嘉厲聲尖叫:“非要我死是不是,好,我承認就我乾的!愛咋咋地!”
“承認就好!”郭嘉氣勢陡然一升,揮動大筆又開始亂畫:“與董承等人密謀叛逆,協助趙彥勾連南陽。”
“純栽贓啊!”劉琰憤怒至極摔碎茶杯:“一起睡覺就算叛逆?來人去夫人那取我甲來!”
“威碩使不得。”一聽弘農夫人,荀攸故作驚慌起身要上去阻止。
郭嘉伸手一擋哈哈大笑:“裝瘋賣傻只會暴露膽怯!你是不是還要當場擊殺我啊?”
劉琰先是朝外走了一步,突然旋身甩手指向郭嘉:“放屁!當我與你一樣愚蠢嗎?我要等到晚上,先放火製造混亂再趁機弄死你!”
霎時整個屋內如時間靜止,所有人保持一動不動,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只有劉琰面朝郭嘉前進一步,攤開手掌又狠狠握緊:“弄死之前,先暴爾桃。”
一直在記錄的書佐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開了頭便止不住,不論是侍衛還是椽吏都在捂嘴偷笑。
郭嘉無奈也跟著苦笑:“帶下去,先帶下去。”
“奉孝啊,打草沒驚出蛇,蹦出條蚯蚓還帶一身泥。”荀攸斜眼瞧著郭嘉冷嘲熱諷。
郭嘉心道還不是你拖後腿,拿起紙發現剛才一頓亂畫,一根根粗線橫七豎八,看著還真像是滿地蚯蚓在亂爬。
氣鼓鼓甩飛廢紙,扭臉看向荀攸,神色一瞬間恢復淡然:“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