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河婆昏暗的眼神頓時閃爍出光芒。
“貴人，您的面容看起來很陌生。”
“莫非是來祭祀許願的？”
她熱情地迎上前去。那人雙手負在背後，帶著一股威嚴問道：“廟裡供奉的是什麼神只？”
河婆並不介意，解釋說這處偏遠地方的祭典多為周邊居民所設，城市裡的貴人自然不會對此太在意，畢竟城裡人不種田，對豐收也少有祈求。她回答道：
“稟告貴人，這裡供奉的是渭河水神。”
“他叫負屓，是龍王爺第八子，專門負責渭河。”
“水文漲落、雲雨佈施都歸他管。”
“百姓們大多來這裡祈求平安豐收，河伯都會顯靈庇佑大家。”
河婆臉上露出和藹的笑，粉屑隨笑容掉落。
“老八？”
“他就那麼厲害？”
此人語氣中充滿了輕視之意。河婆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但她還是強忍下心中的不滿，“大人，河伯非常靈驗，拜一拜就知道了。”
“拜？”他說：“我從來不拜人，你把他叫下來，讓他來拜我才行。”
手指向殿內龍首人身的神像，目光充滿挑釁。河婆慌忙跪拜求饒，不敢直呼其過失。
他冷笑：“你這個河伯到底有多靈驗？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能傷害你而你不死，就是河伯庇護顯靈；如果你死了……那我就給他送些特製的小吃。”
隨即喝令侍衛將河婆押下，又派兵召集附近鄉鄰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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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衝進來，粗暴地控制住河婆，並用破布堵住她的嘴，隨後把她拖出去。
環顧莊嚴肅穆的大殿，他看到建造精良，建材優質。轉身叮囑身旁的手下，命他們在廟內進行詳細搜查。
半個時辰後，他站在岸邊的高地，四周擺放著修建水車的工具材料與草棚。
這片高地在枯水季節適合作為搭建水車的位置，在豐水季節則可以保護不受洪水沖毀。他發現只有這裡的地勢合適建水車，而河伯廟恰巧就在此處。
田舟帶來了一批沉重的寶箱，內有財物珍品。這些財寶藏於一個木箱內，還有記錄財務賬目的本子，上面內容模糊不清。但很快他就識破了圖畫代字的內容：長四角的是羊、圓形的是錢幣等。
他感到好奇，河婆不識字卻能寫出賬冊，而且身家如此豐厚。
隨著各鄉村民陸續到達，他掃視全場。這些里長、亭長老者衣著整齊、手腳潔淨，明顯不是農民的模樣。
面對質問，亭長解釋，春季祭祀期間會收集大量的貢品和錢財以敬獻河神，然後透過沉祭的方式交給河伯。提到一件珍貴玉鐲沒有入水中時，眾人都驚慌失措無言以對。
這時他拿起那對玉手鐲追問：
“這是給河伯的嗎？為什麼到了你的手裡？”
周圍的老百姓私下議論紛紛，尤其是看到河婆竟然積累了如此多的財富，許多財物看上去十分眼熟。
“你們每年都帶頭捐獻大量財物，如今卻過得比城裡的富戶還要好。”
“官爺想問問，你們田裡種的是黃金豆，還是白銀豆嗎？”
“或者……你們和河婆勾結在一起，把鄉紳的錢原封不動歸還，而普通老百姓的錢就七三分賬了！”
官爺的聲音越提越高，嚴厲地質問道：
“設立河伯廟本來是為了供奉神靈，沒想到成了你們搜刮百姓、聚斂錢財的地方！”
一個里長被嚇破了膽，雙腿發軟，跪倒在地渾身發抖：“大人饒命！”
河婆急切地試圖給他暗號，兩旁的亭長和里長也不停用各種方式示意。
他們明白，事情如果敗露，所有人都會身敗名裂。只能咬緊牙關撐下去，或許對方找不到實際證據，懲治一番就能矇混過去。
“請求大人明察，我們並沒有侵佔百姓的供品。”
“財物都是奉獻給河伯爺的，小的豈敢 ** 。”
“鄉親們都可以證明，祭品和禮物都沉入水中了呀！”
其他的亭長、里長和村長高聲喊冤。
“呵，真是硬氣啊。”官爺冷笑一聲，
“不過沒關係，身為朝廷命官，職責就是剷除那些害人之徒。”
“先把河婆解開來。”
官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雖然手腳已經鬆綁，但她既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胡攪蠻纏，彷彿無所畏懼一般。
“河婆，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