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抱臂旁觀這幅痛打落水狗的畫面。田阮隱約覺得這名字見過,但他沒空多想,繼續用水嗞那三個混蛋。
那三人見虞商不為所動,更是惱怒亂竄:“虞商,讓他住手!”
虞商像是在看白痴:“你們不會跑嗎?”
“……”
三人風中凌亂,自認為男子漢大丈夫,堅決不跑:“誰跑誰是孬種!”
一團亂之際,插入一道看好戲的聲音:“哎呀,你們打水仗呢?”
“打水仗”終於停下來,相較於田阮只是溼了頭髮與禮服,那三人可就狼狽多了,活像在垃圾桶裡滾了一圈,身上髒汙,凌亂不堪。
來人是個高挑的青年,乍一看以為是美女,微長的香檳色頭髮,在飽滿的後腦勺紮了一個鬆散的小揪揪,長眉細眼,唇紅齒白,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只狐狸。
“賀總要用衛生間?”虞商走了出去。
“商商那麼客氣做什麼,叫我蘭斯就行。”賀蘭斯笑眯眯地說,“你小爸這是怎麼了?”
“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虞商懶得廢話,邁開長腿徑直前往宴會廳。
賀蘭斯面向那三人,“三位大少欺負了人,還不逃?”
三人羞憤道:“你眼睛瞎了?是他用水射我們!”
賀蘭斯:“用的是水,又不是精子,激動什麼。”
“……”
賀蘭斯拿出手機拍了幾張他們的慘狀,“感謝你們為我的朋友圈貢獻趣聞趣事。”
三人怒紅了臉,伸手就要去奪手機,賀蘭斯靈巧地避開,狐狸眼冷冷掃去,皮笑肉不笑:“看來你們父母教育失敗,連我也敢惹。”
三人猛地頓住,就跟人機似的對視一眼,轉頭指著田阮,“你給老子等著。”一個個就跟王八似的憤憤離開此處。
賀蘭斯轉向田阮:“那三個是蘇市有名的‘花心草包’,你幹嘛惹他們?”
田阮洗手:“如果我把你按在水裡,你會不會生氣?”
“那肯定會。”賀蘭斯走到他身邊,自光亮的鏡子中瞄著田阮,“我會用拖把把你的腿打折為止。”
田阮不可思議地抬眼。
“怕了?”賀蘭斯輕笑,“看來你還不夠壞。”
田阮當了那麼多年好學生,從沒見過這麼殘暴的人,立即離遠一點。
賀蘭斯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真的是田遠?”
田阮愣住,田遠?這不是他前不久看的一本小說裡的炮灰配角?
“不會掉包了吧?”賀蘭斯若有所思打量田阮。
田阮回神,“你是……賀蘭斯?”
賀蘭斯微笑:“在蘇市,除了剛出生的嬰兒,應該沒人沒聽過我的大名。怎麼,你要抱我大腿?”
田阮又問:“剛才那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叫虞商?”
賀蘭斯眼睫撲閃,香檳色的髮絲在微黃的燈光下十分顯眼,漂亮的五官透著妖冶,“怎麼,你兒子都不認得了?你該不會連你丈夫都忘記是誰了吧?”
田阮心中悚然,腦海驚濤駭浪,努力繃住表情:“我的丈夫是虞驚墨。”
狐狸眼青年洩了氣,失望搖頭:“可惜可惜,我還以為你被穿了,你的眼睛太清純了,原來是演的。”
田阮:“……”
不愧是書中最難纏的人物,這智極近妖的頭腦與毒辣的眼光,一般人惹不起。
田阮故作鎮定地扭過頭,繼續洗手。
賀蘭斯:“你的手沾屎了?洗這麼多次。”
“……”不但眼光毒,嘴巴更毒,“我走了。”
這是個五星級大酒店,走出洗手間就是長長的走廊,兩旁是森嚴的牆壁與金碧輝煌的大門,門旁掛著鍍金的銘牌:人魚廳、福壽廳、龍騰廳、松柏廳。
一層也就四個宴會廳,空間大得驚人。田阮走了許多時,來到走廊的盡頭,什麼也沒有。
田阮立即掉頭,努力從各個廳之間辨識有無電梯——他才不想走原書的劇情,上輩子溺水而亡已經夠倒黴,他還想多活幾年。
忽而叮的一聲,田阮聽到了電梯抵達樓層的聲音,茫然看去,“牆壁”裂開了縫隙,從中走出兩個男人。
為首的男人十分高大,挺括的黑藍正裝,鋥亮反光的黑皮鞋,踩在光潔的黑金大理石地磚上,兩條長腿走起路來優雅且攻擊性十足。
田阮最後才敢看一眼男人的臉,果不其然和穿衣風格一樣冷硬,輪廓分明,五官俊美如創世神親自用堅冰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