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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終於, 墊在燈裡後腦勺的冰塊被冰谷撤去。就在她悄悄鬆了口氣的時候,她又被另一塊和她等身大的冰塊給託了起來。
&esp;&esp;……
&esp;&esp;燈裡, 燈裡有些想罵人, 但她面上的表情仍是嫻靜虛弱,甚至惹人憐惜的。
&esp;&esp;不是, 冰谷有這能力,去哪兒找個班上不好, 再不濟開家冷飲店也行, 為什麼非要用異能幹些謀害他人的勾當。害她大晚上的還得在這裡受苦……
&esp;&esp;燈裡在心中抱怨, 時間一長, 難耐的低溫下, 光是維持最低限度的冷靜就已經費盡了她所有力氣。她放棄思考,放空心神,然後默默讓阿緋幫自己調節體表接觸到的溫度。保持基本意識的代價是體會這種彷彿深入骨髓的凌冽寒意。但再冰下去,就算是一向耐寒的她也真有些熬不住。
&esp;&esp;好在冰谷很快便將這塊冰收了回去——“昏迷”的燈裡被冰塊搬到一張床上,冰谷甚至還貼心地給她蓋上了被子。他似乎只是只打算用冰塊進行搬運,外加利用低溫使燈裡保持昏迷。如今他的目的已經完成,自然不需要她再保持“昏迷”的狀態。蓋被子大概也是想讓她的體溫儘快回升到正常範圍內,免得真的把人凍傻了。
&esp;&esp;冰谷並不知道此時燈裡還有意識,他安靜地給她蓋完被子,多餘的事一件也沒做,就這麼幹脆利落地離開落鎖,與一開始在燈裡面前高談闊論的模樣完全相反。
&esp;&esp;是什麼表演型人格嗎?
&esp;&esp;隨著體溫慢慢回升,燈裡凝滯的思維也慢慢活絡起來。思及冰谷應該不會毫無防備地將她一個人留在目前這個房間內,或許在這裡裝了什麼監控裝置,因此她並沒有立刻睜眼,而是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吸,令自己好受一點,順便用耳朵留意這個房間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esp;&esp;可惜的是,她並沒有聽見任何能夠成為線索的聲音,只能從周遭極為安靜的這點判斷,晚上會來這附近的人很少,確實適合冰谷用來藏匿掠來的被害者。
&esp;&esp;燈裡彎彎掩在被下的指尖,感覺身體還有幾分僵硬,便沒有輕舉妄動,轉而開始思考現狀。
&esp;&esp;目前阿玉和阿緋暫時還沒有發出阿軟往這邊靠近的訊號,也就是說,至少現在太宰先生還沒發現阿軟,甚至可能晶子都還沒發現她被犯人帶走。不過她很確信她沒有聽見關門聲,所以晶子發現她不見是遲早的事,剩下的就只是時間問題。
&esp;&esp;如果冰谷打算今晚就對她下手——聽起來不太可能,按他那個神叨叨的模樣,恐怕還要選個什麼良辰吉日才會動手。而且看樣子,冰封女屍事件被轉手給偵探社的事應該還沒暴露,雖然不排除冰谷在觀察她時知曉了偵探社情報的可能,但她更偏向於他並不知道偵探社的存在。
&esp;&esp;要是他知道,自然也能認出經常在咖啡屋內和她聊天的偵探社成員,當然也就能知曉,她住在偵探社名下的員工宿舍裡。
&esp;&esp;在這種情況下對她出手,無異於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偵探社眼下,更別說冰谷看起來還沒有立刻對她動手的意思。
&esp;&esp;所以燈裡暫且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她需要做的只是原地等待太宰帶人來將冰谷抓獲,順便把她救出去。
&esp;&esp;可她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
&esp;&esp;是什麼?
&esp;&esp;先不說別人,至少太宰先生肯定可以想到她會在冰箱裡留訊息,她留的內容也很簡單,聰明如他,一定能想得到。
&esp;&esp;再不濟她也能自己逃脫。
&esp;&esp;那是什麼?
&esp;&esp;某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燈裡腦內盤旋,可她卻久久抓不住其中關竅。
&esp;&esp;……果然剛才的低溫到底還是給她造成了影響。
&esp;&esp;等一下,低溫、冰谷。
&esp;&esp;是冰谷離開時異樣的沉默嗎?
&esp;&esp;他為什麼馬上就走了,急著去銷燬證據,還是說……
&esp;&esp;!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