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說這是柺子常用的暗號,亦不知兇手是否會是他們的同夥。”
“我想不是,大人。”秦昭寧思忖片刻,斬釘截鐵道,“若是同夥,能如此下狠手不外乎是分贓不均,然屋內財物並未有一丁點遺失和毀壞,反倒是陳芳的屍體倒像是為了解恨一般。原先我們將推測聚焦在亥時那男人和唐川身上,如今這兩條線索都是唐川一人,唐川殺人嫌疑亦洗清了。”
她略一停頓,又肅容道:“大人,如今我愈發肯定我們此前的猜測了,那人必然在村裡,且知曉他們的暗號,又帶走了唐浩。我們此前還有個推測,關於殺害陳芳的目的,大人還記得嗎?”
她語氣緩慢,徐知硯亦能輕易跟上她的思路,便沉聲接話,“殺害陳芳一是洩憤,二是為了引官府查唐川夫妻二人。”
“對!因此我們基本可以確定此人就是唐浩原本的親人,也就是受害者。可我還想不明白那人是如何作案的,且官府現下嚴加把守,一日抓不到兇手,杏花村便會成為官府的重點關注物件,加上那座金屋,兇手必然也是知曉的,他要如何離開,要如何帶走唐浩?”
“或許已從山路走了。”
“不。”秦昭寧仍是原先的態度,“山路陡峭崎嶇,若那真是唐浩的家人,他不會拿唐浩輕易冒險。”
“究竟是如何作案的?”
秦昭寧好似腦中有萬千亂麻繞成一團,找到了線頭,卻始終找不到線在哪兒打結了,只好在房中來回踱步,自言自語,緩解心中的紛亂。
書房內陷入短暫沉默,只有徐知硯指尖輕敲桌案的“咚咚”聲。
秦昭寧剛剛熟悉他指間輕敲的節奏,未料他卻停了下來,她回首看向他,“怎麼了?”
卻見他也在盯著停下的指尖,“聲響。”
秦昭寧眉心微蹙。
徐知硯將視線挪到她臉上,望著她的臉龐,清晰輕吐三字,“是擬聲。”
秦昭寧愣了愣,瞬間恍然大悟,“是擬聲!布穀鳥是擬聲,那敲鑼打鼓聲亦是擬聲,此人必善口技!如此,便能說通那夜為何所有聲響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從始自終亦只有一個聲響!”
“是。”徐知硯點點頭。
秦昭寧本就不笨,徐知硯稍稍一說,她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她重新踱起步來,此時步伐中卻帶了些輕快。
窗外雨勢漸小,秦昭寧欣然頓足,回首望向徐知硯:“大人,雨快停了,咱們這就出發去杏花村吧,我或能猜出那人是如何讓陳芳卸下防備的了!”
“咚咚咚——”
秦昭寧話還未落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入書房中。
秦昭寧和徐知硯猛然朝外看去。
“大人!”
只見渾身溼透的李原急匆匆地邁進書房,見了二人,他提起溼漉漉的衣袖,想抹掉臉上的水珠,卻又帶出更多水氣,便不再理會,只氣喘吁吁道:“大人,唐浩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