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央位置。
秦昭寧跟在徐知硯身後,見徐知硯身形一頓,又回首沉聲交代李原,“去喚周巡來,馬上!”
語氣分明比平常凝重許多。
秦昭甯越過他身側朝裡走,不覺倒抽一口涼氣——
雕了並蒂蓮的床榻上,全身青黑的男子周身未著寸縷,雙目圓瞪,嘴角還若有似無地勾著一抹殘笑,半張臉隱在女子的青絲間。
秦昭寧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暗道不妙,又往前走幾步。
躺在男子身側的女子纖纖玉手吹落在床邊,面容徹底清晰可見。
秦昭寧瞳孔一震,不自覺後退兩步——
竟是蘇玥!金風宴上以一舞名動蒲州的蘇刺史嫡長女蘇玥!
“大人,這是蘇玥。”秦昭寧低聲道。
徐知硯點點頭,“你再看看這是何人。”
面色陰翳,語氣沉重。
秦昭寧大步走到床邊,待看清了男子臉,駭然回望徐知硯。
“大人,這是蘇刺史家的大公子,蘇潤之?!”
徐知硯沉沉望著床上的兩具屍首點點頭。
秦昭寧周身汗毛豎起,脖頸亦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蘇刺史家的嫡長子和嫡長女衣不蔽體相擁死在青樓中!
徐知硯轉身出了追月閣,沉聲交代馮翰良,“去蘇府叫人來認屍。”
馮翰良心頭一突,悶聲應下。
“大人,周仵作來了。”
李原將周巡帶進屋內,見上峰和同僚二人面色比平常冷凝許多,也不敢多問,便自覺退下去了樓下問話。
周巡在驗屍,秦昭寧便在房中搜查。
毫無疑問,這是一間女子的臥房,房內飾物皆是女子用品,所有物品擺放整齊,房內亦無明顯爭鬥痕跡。
秦昭寧走向窗邊,窗戶亦是在內鎖上的。
秦昭寧又轉了一圈,好似並無異常。
只過了一刻鐘,周巡便驗好了屍身,抬首朝一旁的徐知硯道:
“男性死者年約三十,面色異常青紫,雙目突出,全身痙攣,根據死狀看,死亡時間應是昨夜丑時至寅時之間,死因是脫陽至死,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馬上風’。女性死者年約二十左右,死亡時間應當比男子略早些,兩人死因一致。”
“也就是說,兩人均是因□□時過於興奮致死。”徐知硯問。
“是。”
“房中的窗亦無被撬動和強開的痕跡。”秦昭寧接話。
眾人一默,也就是說兩人是自願到達此處,亦是自願□□的。
“但‘馬上風’多發與上了年紀的或身體不好的男子,像死者這般而立之年的,甚少會因此而亡,更遑論女性,女性脫陰致死的案例更少。”周巡補充。
“也就是說兩人雖然是‘馬上風’死的,但因何‘馬上風’卻還是要查驗。”秦昭寧道,又問,“有沒有可能是被下藥呢?”
周巡讚許地看向她,“房內並沒有查到薰香的痕跡,兩人是否中了藥,還得回衙門細驗才知。”
徐知硯點點頭,“那等蘇府來人了,知會一聲便拉回衙門吧。”
“大人,蘇府說他們家沒有丟人,不肯來人。”馮翰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