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掌了這麼多年的權早就活得隨心所欲。
無論是什麼珍寶還是美人只要想要都唾手可得。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渴望一件事了,如今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整個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無論來的是誰都好,只要能解決了這群亂臣賊子他一定大大有賞。
張忠義不是想做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臣麼,他偏不如他的意。
就算還是隻能傳位給小十二,顧命大臣的位子他也要給別人。
張忠義也聽到了外面的嘈雜,立刻皺眉讓人去探。
那人剛出門就見一個灰衣人渾身是血的衝了過來,
“相爺,東廠的人,陳闊反水了。
還有五城兵馬司和安王府的府兵,截殺安王的人失敗。”
張忠義頓時皺起眉頭,“不死軍頂不住?”
“頂不住,那些人知道不死軍的特點只攻擊頭部。
相爺,早做決斷。”
在老皇帝眼皮子底下拉攏禁軍豢養兵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忠義能劃拉到的正規軍不過三四百人,其他的都是被江湖人士控制的不死軍。
所謂的不死軍就是那種類似喪屍的蠱人,不用提前養活也不用訓練。
只要在需要用到前幾個時辰讓人服下蠱蟲拿鈴鐺控制即可。
二皇子的人和皇城禁軍之所以潰敗的一敗塗地是因為不瞭解這些活死人的特點。
刀劍砍上去對方無知無覺抱著人就啃,光從心理上已經讓他們打了退堂鼓。
打架也好打仗也罷,打的就是個心氣。
面對著吃人的怪物誰能不怕,潰敗是必然的事。
但東廠那邊和晉澤康帶的人提前知道這種活屍只是被蟲子控制的傀儡,打起來自然沒什麼壓力。
張忠義也是夠缺德的。
京城周邊好幾個村莊的青壯年被高薪招聘吸引,在京郊一處荒山上挖了一上午的大坑。
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挖的這些大坑早晚是他們的埋骨之地,而中午那頓稀飯裡已經摻進了蠱蟲卵。
太陽落山蟲卵孵化,一個個健壯的漢子變成了沒有思想的傀儡。
他們機械地跟隨著鈴聲走進了一處別院,如同木雕泥塑一樣直愣愣地戳在那裡等待著。
一批又一批,一群又一群,兩天的時間周圍村莊整整失了六百多壯勞力。
可因為早就說好了是三天的活也沒人覺得奇怪去報案。
那些人的家裡還等著他們拿銀子回去養活一家老小,卻不知他們的丈夫兒子早已丟了性命。
老皇帝聽到四兒子沒死還帶人來救他眼神都亮了,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興奮。
都到了這一步張忠義哪裡甘心,一聲令下眾人向老皇帝衝去。
好歹抓個人質,就算臨死他也拉個墊背的。
護龍暗衛僅剩的20多人也衝了上去,刀兵之聲再起,張忠義和老皇帝隔著廝殺的眾人兩兩相望。
要是忽略倆人的年齡和醜臉,還真有相愛相殺那個味兒!
護龍暗衛的功夫再好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就在老皇帝以為終究要死在安王趕來之前的時候,一個讓他無比安心的出聲音出現。
哐噹一聲響肖督主閃亮登場。
儘管他身邊那個美貌的小太監接連以死屍做武器砸倒一片人也擋不住肖督主的光芒。
無論是老皇帝還是張忠義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一起肖淵臉上,大殺四方的江心雨淪為了背景版。
果然是人的名樹的影。
哪怕江心雨掄著屍體一砸就砸飛五六個也不如肖淵一刀一個更吸引人。
老皇帝那聲肖愛卿喊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三分驚喜三分委屈四分悲憤。
比得上白素貞被壓雷峰塔時許仙的那聲娘子。
比得上七仙女被抓上天使喊的那聲牛郎。
江心雨不由打了個寒顫,手上一用力屍體的腿都被她攥折了。
張忠義也不逞多讓。
不過他那聲肖淵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任誰聽了都知道他跟這個名字的主人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對方最少殺了他半本族譜。
那感情別提多充沛了。
給人一種把他跟肖淵關一起他能不就餅直接把對方生吃了的感覺。
我們這兒正打著晉澤康跟東廠的人也來了。
張忠義知道大勢已去,抽出刀就想抹了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