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義跟肖淵還真有點兒心有靈犀。
確實如肖督主所想,這種大事老傢伙不可能不來。
奪嫡之路瞬息萬變,就是再有把握張忠義也不敢安安穩穩躲在府裡等著。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很可能一個微小的變化就能導致滿盤皆輸。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準備成敗在此一舉了,要是因為三皇子這個大聰明靈光乍現做錯了決定他能被氣死。
可惜千防萬防沒防住這蠢貨叫破了他的身份。
多說無益,張忠義只得摘了臉上的布巾走在了人前。
看到面色紅潤意氣風發的張忠義老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
所謂的遇刺不過是演的一場戲,就為了讓他親手把自己最利的一把刀折了。
不用問,後來接替的陳闊八成是這老傢伙的人,那些受肖淵牽連被停職的才是真正向著他的人。
可惜這會兒他知道的太晚了,擼下去容易再上來難。
肖淵死後他只來得及在肖嶺的提醒下恢復了葉肖和賀章的職位,其餘那些小嘍囉他想都沒想起來。
其實就算想起來也沒多大用。
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
肖淵那個乾兒子沒能力接手他剩下的勢力,陳闊上位不光彩也很多人不服。
現在的東廠估計已經分裂成好幾塊了,接下來無論誰上位都要亂一段時間。
東廠不好用,也難怪最近他對朝廷的掌控變弱。
張忠義看老皇帝對他怒目而視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老主子什麼都想明白了。
那又如何呢?
事後諸葛亮有個屁用,他這皇帝今天無論如何也是當到頭了。
“陛下,多說無益,是痛快寫詔書有尊嚴的駕崩入皇陵還是被亂軍斬殺屍身不全您自己選吧。
老臣等了這麼多年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半盞茶的時間,您若是再不寫詔書那老臣就得罪了。
別把時間浪費在罵人上,我等是亂臣賊子你也不是什麼明君。
好壞留給後人評說便是。”
躲在暗處的江心雨贊同的點點頭,雖說立場不同但這老傢伙現在還挺帥的。
本來就是嘛,造反就造反扯什麼大道理,誰心裡還沒本賬是咋滴!
就是不知道老皇帝還有沒有後手。
現在這螳螂黃雀都已經出來,要是沒有大反轉就該他們裝逼了。
老皇帝看著勝券在握的張忠義又看看嘴唇烏青病癆鬼一樣的三兒子連連冷笑。
“蠢貨,忘憂根本沒有解藥,只能用解毒的湯藥一點點拔除。
那個過程既漫長又痛苦,很多人熬不到毒素清完就死了。
他扶你上位就是為了把持朝政。”
老皇帝說的無比篤定晉澤軒也信了。
可是他現在不敢回頭看張忠義,怕自己眼神中流露的不滿被他捕捉到。
現在他也知道他遭了這老傢伙的算計,可好歹他能坐上皇位。
就算纏綿病榻又如何,他做了天子還怕找不到神醫治療自己嗎?
不過就是讓張忠義把這幾年朝政,這筆買賣划算。
他覺得划算張忠義可不覺得划算,看老皇帝臨死還要挑撥冷冷一笑,
“陛下猜錯了,二皇子犯上作亂殺兄殺弟。
除了年僅三歲的十二皇子躲過一劫其餘的皇子皆遭遇毒手。”
說著話張忠義一擺手,一柄利刃穿透晉澤軒的胸膛。
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殺手,還是熟悉的配方,那柄穿透了二皇子的刀又送了三皇子一程。
晉澤軒本來就身體虛弱,這一下被捅了個透心涼直接就嚥了氣,死的比二皇子還痛快。
張忠義笑容不變,“雖說十二皇子年幼卻已經是陛下唯一的子嗣了,老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新君。
陛下,動筆吧,別讓您修了二十多年的皇陵浪費了。
挺費錢的!”
老皇帝滿臉灰敗之色,拿筆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他知道張忠義說的是真的,這人真能做出替換屍身讓他魂歸亂葬崗的事。
罷了,兒子都快死完了,能有一個漏網之魚也好,哪怕是做傀儡起碼能活著。
此時老皇帝還不知道張忠義之所以選十二皇子並非只是圖他年幼。
而是他早已將人調換成自己的孫子。
三歲的小孩子都是胖胖圓圓白白嫩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