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身中蠱毒的事情,對李蓮花而言,並非秘密。
笛飛聲年幼時從笛家堡逃出,而那笛家堡,又是當今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之一,坊間早有傳聞,笛家堡控制人的手段,是南疆頗為霸道的蟲蠱。
今日一見,證實了這則江湖傳聞。
笛飛聲用業火瘄祛除了身上的蠱,霎時間,心情大好,甚至覺得眼前一直看不順眼的大眼少年,都順眼了不少。
“方多病,好好拿著,這東西一旦流傳出去,必定會招來天下大亂。”笛飛聲好心警示。
“用得著你提醒?”
方多病小心翼翼從笛飛聲手中接過盛有母瘄的頭顱,撇嘴道:“你倒是受了這業火瘄的恩惠,不白來這一趟。”
笛飛聲笑了笑,罕見的沒有和少年拌嘴。
他確實是受了恩惠,這點做不了假。
李蓮蓬那廝果真沒有騙他。
臨行之前,李蓮蓬單獨找到他,告知了他此行,必然有所收穫。
他已被這蟲蠱折磨多年,每個月的月圓之夜,他都要忍受一次鑽心刺骨之痛。
那蟲蠱利害的很,根本無法用內力將其逼出來,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名為‘食氣之蠱’的蟲蠱,還會吞食體內的真氣內力。
這些年來,他苦苦修煉悲風白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親自殺回笛家堡去,讓那個給他留下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深刻記憶的地方,付之一炬,讓那個禽獸不如的堡主,付出代價。
殺回笛家堡,他需要達成兩個條件,否則就是回去送死。
一是想辦法解除身上的‘食氣之蠱’,否則回到笛家堡,也會被掌握母蠱的堡主所控制,任其宰割。
二是將悲風白楊這門內功心法,修煉到第八層。
只要他將悲風白楊修煉到第八層,那麼年幼時被種在他體內的蟲蠱,便會被霸道的內力所震碎,而他,也不會再受任何蠱蟲的荼毒。
可時至今日,他遲遲不能突破悲風白楊第八層。
哪怕他早有自信,憑藉他的自身武功,一人便能將笛家堡殺個天翻地覆。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上有蠱毒,若是笛堡主在,那他可能就會成為對方手裡最強的一具傀儡。
笛飛聲不願為他人掌控,故而這些年一直隱忍。
皇城之行,在三人得到這隻母瘄之後,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一半,還需要依託方多病這個尚書之子。
李蓮花要去見一些人。
一些當朝大員。
若是以一介白身的身份,見這些朝廷官員,自然不易。
哪怕李蓮花搬出武林盟主天下第一的名頭,在這些大官面前,也不好使。
可若是有尚書之子作為引薦,便要容易的多了。
“在下李蓮花,見過王大人。”
“小侄方多病,見過王伯伯。”
福滿春,二樓包廂。
李蓮花和方多病兩人起身,依次對眼前一名神態威嚴,儀容富態的中年男子行禮。
“兩位無需多禮,坐吧。”
禮部侍郎王朱文含笑點頭,在椅子上坐下,轉頭看向方多病,
“方公子,方尚書一向可好?多日不曾看到方尚書上朝了。”
方多病笑道:“承蒙王伯伯掛念,家父前幾日不慎染上了風寒,一直告病,今日晚輩出門時,他喝過郎中開的藥,當下已無大礙。”
“那便好。”
王朱文長嘆一聲,“最近朝堂上許多大員告病,不成想身體一向硬朗的方尚書卻也染了風寒,實在是令人出乎意料。”
方多病好奇道:“多位大人竟是齊齊告病?”
王朱文點點頭,“是啊,你說奇怪不奇怪,當下這皇城,氣候適宜,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應當不會……嘖。”
話說半截,王侍郎皺了皺眉,好像想到什麼,便不願再多說了。
這朝堂之事,方多病幾人在皇宮之中搜尋,自然也有所耳聞。
不過卻並未打探出原因為何。
只是以為趕巧而已,今日聽這王朱文的意思,似乎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正當幾人說話之時,門外走進來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湊到王朱文耳邊細語幾聲。
李蓮花和方多病聽覺異於常人,聽到了那人的細語。
“老爺,夫人小姐也染病了!”
王朱文臉色大變,當即豁然而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