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千金、通敵南蠻的罪行統統都招了!”
“這朱賊真小人,虧我以前覺著他棄文從武是條好漢,結果他乃這等軟骨頭!要我說,這些文人都是軟蛋,還天天妄想著指揮我們做事,我呸!”
“誒誒,我怎麼聽說朱茂才是跟人同歸於盡啊?他都同歸於盡了,還怎麼寫認罪書啊?”
“這誰知道呢?說不定......那芳菲子不只招惹他一個,她那些情郎見朱賊如此沒用,聯合起來搞他呢!”
“就是就是!聽說他那老相好的宅子裡藏著一個純金打造,鑲嵌滿寶石的金項圈呢!”
那些人越說越起勁兒,說到興頭上時,還都“嘿嘿嘿”地笑起來。
李沙棠心裡很不舒爽,她正皺著眉,一把鋒利的匕首就猛地刺來,直咧咧地插進那些人的桌子上。
“誰這麼沒眼色......”那看起來最為壯實的大漢猛地站起,瞪向扔匕首的人,卻在看見來人的那一瞬,訕訕地收回目光,悻悻道:“誤會,都是誤會。”
李沙棠順著目光看去,就見著一粗衣也掩不住麗容的女子冷冷掃來。她滿頭青絲只用一根木簪挽著,腰間掛著一把上好的雁翎刀,雪白的刀面折射出滿堂靜謐。
李沙棠渾身一震,她的目光黏在雁翎刀上,扒都扒不下來。
崔杜衡瞥過女子難看的臉色,又瞅瞅李沙棠痴漢般的目光,只得一邊嫌棄,一邊扯著李沙棠的衣袖。
“別看了!再看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崔杜衡見李沙棠沒反應,只得靠近她的耳廓,低聲咬牙道。
崔杜衡的聲音雖然小,但他用內力將聲音傳進李沙棠的耳朵裡。
是以,李沙棠在聽到崔杜衡如此“響亮”的聲音時,整個人嚇了一大跳,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
隨後“碰”的一聲,兩人額頭對額頭,俱撞得齜牙咧嘴。
那女子的目光在李沙棠的身上停頓了下,隨後漠然地移開目光,轉身離開了客棧。
“都怪你!”李沙棠揉著額頭,目光幽怨地看了眼客棧門口,轉頭怒視著崔杜衡。
崔杜衡好心救她反被怪,這會兒也繃不住了,冷言道:“怎麼,你真想被她一刀貫穿?不是我說,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厲害點的人都能把你打趴下!”
李沙棠平生最大的痛點就是有人說她功夫不行,崔杜衡這一句直接踩到她的痛腳。
她抿唇瞪了眼崔杜衡,隨後什麼也沒說,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崔杜衡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可他又拉不下臉去和好,就也自顧自地吃起飯來,全程也不講話。
趙管家的目光在這一對小兒女身上晃悠,隨後發愁地嘆了口氣,也自顧自地吃起飯來。
*
飯後沒多久,李沙棠正準備上樓時,大堂裡忽然傳來一陣譁然。她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道士倚在“悅來客棧”的門檻處,邋遢的鬍子覆了滿面,只留下一雙溜溜轉著的眼睛。
“好餓啊......”那道士哀嘆著,整個人癱在門檻處,像條賴皮蟲,“給點吃的吧......”
店主人從後廚跑出來,他體格健壯,雙手拎著兩根粗壯的木棍,闊步走到道士面前,嫌惡道:“你還賴在我這兒?我都給你三天饅頭了,你再不走,別怪我棍下無情!”
這店家生財有道,又與各方豪傑有點關係,在桌的江湖人士紛紛發聲支援。
那道士見勢不妙,將指甲縫裡的髒汙擦在門檻上,抄起衣袍轉身就跑。那腿腳伶俐無比,一點也不像沒飯吃的。
“呸!”那店主人看了眼門檻上烏黑的腌臢,噁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他趕忙轉身找店小二,讓他擦乾淨。
那店小二拎著抹布,罵罵咧咧地擦起門檻來,“臭道士幾天沒洗澡了?這汙漬擦都擦不乾淨!”
李沙棠全程旁觀,她掃過與店主人大碗喝酒的江湖眾人,心下有些疑惑。
這些江湖兒女連朝廷的命令都不太聽,更不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小的客棧店家。這店主人到底有什麼玄機?
“小娘子有所不知,這‘悅來客棧’可不是簡單的客棧。這店家的母親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蕭夫人!這蕭夫人的面子,江湖中有誰不看?”
有個中年行商路過李沙棠,轉頭朝她笑著說。
李沙棠這才發覺她將自己的心思都嘀咕出來了,她眼神遊離一會兒,不由得尷尬起來。
那行商瞧著頗為慈祥,他指向李沙棠身後,撫須笑道:“小娘子跟兄長吵架了吧?這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