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曼就領著府兵,一下衝到李沙棠面前,拿著一個物件對李沙棠焦急問道:“這是不是你丟失的那個玉佛?”
李沙棠凝神看去,只見一個白玉彌勒佛戴著一圈白玉佛珠,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這是母親送與她的八歲生辰禮!正是朱茂才偷走的那個玉佛!
雖然這五年來,她沒怎麼戴過玉佛,可她不時就會把玉佛拿在手上擦拭,對這玉佛再熟悉不過。
李沙棠大駭,她一把拿過玉佛,盯著高曉曼,顫聲問道:“這是在哪兒找到的?”
高曉曼顫著嘴,用極低的聲音回道:“肖勇那廝的屋裡!”
說完,她還回頭看了蕭夫人一眼,生怕被她聽見,讓本就破敗的身體雪上加霜。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收拾好神色,朝著蕭夫人走去。
那廂蕭夫人已經在咳血了,她幽幽盯著崔杜衡,雙唇翕合許久,就在即將出聲的那一刻,她聽見一個小姑娘說道:“您中毒了。”
她恍惚看去,就見那個小姑娘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您中毒了,中毒不淺,但我能治,不過您頂多再多三年壽命......”
李沙棠字字句句地說著,她忽視周身眾人的眼神,盯著蕭夫人,字字泣血:“您願意治嗎?”
高曉曼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拉開李沙棠,低斥道:“我知你心中不好受,但你不能胡來!”
李沙棠笑,她盯著高曉曼的眼睛,緩聲道:“我們賭不?我治好蕭夫人,你便把你腰間的刀贈與我;我要是沒治好蕭夫人......”
“你便拿這把刀殺了我。”
“你瘋了!”高曉曼被氣笑了,“你明知我不能殺你......”
“現在不能殺,不代表以後不能。”李沙棠笑得毫無溫度,“賭嗎?”
高曉曼回過味來,她眯眼看著李沙棠,忽然道:“你認出我來了?”
李沙棠冷冷道:“你才發現嗎?師,父!”
高曉曼盯著李沙棠,終是笑道:“你長大了。”
說罷,她摸了摸腰刀,終究嘆道:“也罷,你意已決,我也不攔你,你自便吧。”
李沙棠抿唇,轉而看向蕭夫人,問道:“你要治嗎?”
蕭夫人目光掠過崔杜衡,轉而看向李沙棠,柔柔笑道:“小姑娘願意醫治,妾身感激不盡。”
李沙棠點頭,她看了圈圍繞的眾人,淡聲道:“我先帶蕭夫人上樓治療了。”
店主人恍惚點頭,他正準備抱起母親,不料這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小姑娘,一個橫抱抱起他母親,幾步躍到二樓,踹開一個房間門,隨後關上。
他木木地看向高曉曼,毫無感情地稱讚道:“您徒兒,還挺厲害的。”
高曉曼認同地點點頭。
*
二樓,屋子裡。
李沙棠叫了盆熱水,將蕭夫人的手浸泡在內,逐步消解鳳仙花汁。待到花汁消融,她這才舉起蕭夫人的手,細細打量著。
蕭夫人的手指泛著青黑,唇畔也有些紫青,不過口脂遮掩了一二,平日裡倒看不出來。
“你這樣多久了?”李沙棠指著蕭夫人青黑的兩處,凝神問道。
蕭夫人撫著額頭,似在追憶:“大概有五六年了吧......找了很多名醫來看,他們都束手無策,我們也就認命了。”
說到這兒,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神逐漸暗淡下去。
李沙棠抿唇,這個症狀......跟她阿孃好像,只可惜等她研究出治療方案時,她阿孃早已不行了。
“還能救。”李沙棠安撫道,她轉身從房裡搜出紙硯筆,草草磨完墨後,在紙上飛速寫著。
寫完後,她將宣紙遞給蕭夫人,囑咐道:“你叫人按這個方子抓藥,一週後就能見效。”
蕭夫人瞥過紙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凌厲灑脫,倒是意外的好看。而且上面的幾味藥......竟能混在一起。她垂下眼,笑了笑,謝道:“妾身在此謝過殿下了。”
李沙棠動作一頓,她倒沒想到,高曉曼竟對蕭夫人信任至此,連教過她的事都與蕭夫人說。
高女俠不是一貫看不上她這個徒弟嗎?她每次來軍營裡教自己時,不是黑紗覆面,就是戴著儺面,生怕被自己看見真容似的。
“動作要快、力道要重!別跟個小姐似的磨磨唧唧,再這般慢,以後出去別說是我的徒弟......”
明明連名字也不願與她說,還說什麼出門不要報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