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說,但這帽子都戴了快十年了,哪是想摘就摘的”
兩人沉默良久,狸嬌嬌想著她都生氣了;
還是把她的決定說了,加在一起生氣,總好過單獨生兩次氣,多費勁啊。
“我覺得以後會和他在一起,但也要看他的表現”
“什麼?!”
趙淑琴剛消下去一點的鬼火,砰砰直冒,都要氣得天靈蓋飛起來打人了。
“你還想結婚!!你們結不了的,政審都過不了”
趙淑琴轉身一套組合拳打在枕頭上洩氣。
不然那能怎麼辦,她又不捨得打這妹妹的臉上。
趙淑琴在軍區大院裡長大,嘴皮子不一定利索好使,但那拳頭絕對是呼呼帶著利索的破風聲,比十個嘴皮子都好使。
狸嬌嬌默默地往後挪了一下,離她遠了一些……
“你和他在一起,街上任何一條狗都能朝你吐口水啊”
趙淑琴打了一套拳,鬼火壓下去了。
狸嬌嬌很堅定地說:“那就不和他在一起”,她可不是受氣包。
“啊?”趙淑琴腦子轉得飛快準備了一肚子話勸她,讓她打消嫁給孟東來的想法。
愣了一會,她立刻接話。
“不…不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以後我給你找,包你滿意”
狸嬌嬌認真地和她說:“咱做了就要負責,但這個男的實在不行就換個辦法補償他就好了,別把自己貼進去”
“有道理,很有道理”趙淑琴狠狠點頭了。
“如果他能讓我過的比在大院裡過得好,那我再嫁”
這她就點不了頭了,不管是軍區大院還是機關大院。
都有百分百的相似性就是——“長輩的榮耀”。
哪怕是繼承延續都沒人敢說自己超越了上一輩。
二十幾歲,無父無母帶著黑五類的帽子,被周圍人唾棄,是公用的出氣包。
他除非有登天的本事,不然該如何越過這幾十年的階梯。
土牆外,孟東來聽完了所有話。
他是來給她帶豬草的,他怕等到豬草曬脫水了就輕了。
他記住了她櫃子裡的香皂,飯都不想吃,跑了兩個分銷點,去到公社附近的供銷社才買到這種香皂。
這個蜂花檀香皂要九毛一個,還要肥皂票。
這是他以前看都不敢看的東西,現在居然敢買下來想擁有。
“孟東來,你這狗崽子是怎麼敢的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悄無聲息地翻牆進去把豬草疊在上面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