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什麼人能把少爺傷到這種程度。”話語間帶著的,竟是秦啟朝與謝子存皆未見過的狠意與殺氣。
秦啟朝看了看身後的臥房,又垂下頭去,緩緩道來:
“本來,我們幾個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城主甚至無需出手便能解決。可對面的一個女人突然掏出一根骨頭,吹出來十分詭異的曲調。城主聽了那曲調,頓時犯了頭痛,卻還能禦敵。誰能想到,那女人竟然還有招數,城主居然疼得失去知覺……”
“什麼?”尉遲楓詫異問道。
秦啟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聞到了一股香氣,城主就倒下了。”
尉遲楓面色沉重,陷入了深思。
“是藥蠱,引發了蠱蟲活躍。”
玉霽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幾人回頭看去。只見玉霽紅色的裙裝上染了更深的紅,渾身散發著血腥氣與藥草的苦味。
尉遲楓見了他,連忙向前一步:“少爺怎麼樣了!”
“沒有大問題。”玉霽聳了聳肩,“有我出場,你緊張什麼?傷勢並不嚴重,好好休養些日子就好了。至於那蠱蟲,我也暫時壓制下去了。”
“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嗎?”尉遲楓眉頭緊蹙問道。
“從未。唔,或許是誅邪會那女人找到了藥草做藥引……看來我得想些辦法防範了。”玉霽說著也面露愁容,“看來,以後得讓封庭柳出門的時候小心些了。”
“我去看看他。”尉遲楓不願再等,越過玉霽,快步向著屋子裡走去。
“哎,你輕點,別把他吵醒了。”
尉遲楓走到屋子門口才放輕了步伐,緩緩推開了房門。他剛推開門,便聞到還未散去的血氣與藥香,濃烈的味道讓他的心臟不由得縮緊。
他走到床邊,看著面色蒼白、滿身傷痕的封庭柳,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封庭柳受到傷害的時候,他不在旁邊,沒有保護好他。
不僅如此,傷害了封庭柳的人,竟是自己曾經認為的同袍。
尉遲楓坐在床邊,手指顫抖著撥開封庭柳面頰邊的長髮,想要觸碰,卻又怕擾了人睡夢。
“唔……”封庭柳不安分地動了動,眉頭緊蹙,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呼。
“少爺?”尉遲楓頓感不安,伸手握住了封庭柳冰涼的手,反覆摩挲著,試圖安撫。
而封庭柳好似真的被手心間傳來的溫度所安撫,漸漸地安靜下來,只是眉頭始終緊蹙著,似是不安。
尉遲楓俯下身去,輕吻在封庭柳的眉心,替他一點點撫平。
這一瞬,尉遲楓在心裡做出決定。
他忽地站起身來,又虔誠地單膝跪在床前,雙手握著封庭柳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面頰上。
“少爺,您道路上的阻礙,就由我為您肅清。”
這就是他最後做出的決定。
他要為了封庭柳,回到誅邪會,重掌權利。
封庭柳(一)
封庭柳昏睡了整整五日。
他中間偶爾有清醒的時候,也是被尉遲楓伺候著餵了些吃食,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尉遲楓急得不行,生怕封庭柳再也醒不過來。可玉霽卻說這是正常現象,畢竟那要命的蠱蟲正活躍在封庭柳的腦內,他用的藥自然也會影響封庭柳的意識。
封庭柳昏迷了多久,尉遲楓就在旁邊看守了多久。
玉霽看不下去,就喊了秦啟朝來和他換班。可尉遲楓說什麼也要自己在這兒守著,就算屋子裡還有其他人觀察封庭柳的情況,也不容自己休息。
尉遲楓也並非乾坐著,他始終在思考,思考著自己要如何回到誅邪會,又要如何將一切扳回正軌。
然而他想得越多,越覺得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想要為封庭柳剷平所有的阻礙,他就要同時面對誅邪會、魔教舊派甚至二皇子。
尉遲楓苦笑了一聲,這簡直是為了封庭柳與整個江湖背道而馳了。
“尉遲楓,你好歹也歇一會兒。”謝子存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夏亦。夏亦怕自己打擾到封庭柳,還用手捂住了嘴,控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我沒事。”尉遲楓擺了擺手,仍然坐在原處。
謝子存眉頭緊蹙,拍了拍夏亦的肩膀。
夏亦得了准許,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扯住尉遲楓的後衣領猛地往後一拉。
尉遲楓猝不及防被拽了個踉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醒來後也不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