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楓自然明白話中深意,而當他看向風澈時,風澈亦是笑著點了點頭。
風澈與白忠的心思相同,都希望尉遲楓此行離去,帶回的是封庭柳更好的未來。
“我定不辜負此番期待。”
微風拂過,給夏日的北地帶來了一絲清涼。
尉遲楓在眾人矚目之下翻身上馬,策馬而去,留下一片塵埃。
此行辭別,終有再見之日。
封府內,封庭柳披著外袍走到窗邊,抬頭看向雲起雲湧,不知有了尉遲楓的江湖將是如何波瀾湧動。
他懷中抱著尉遲楓留下的舊劍,手指摩挲劍鞘,彷彿在撫摸劍的另一個主人。
不過是辭別了這麼一會兒,他已經開始想念尉遲楓了。
封庭柳輕笑了聲,轉過身去,尋了屋內一處最顯眼的位置,將那柄舊劍擺了上去。
“我等你回來。”
作者有話說:
怎麼一股子要完結的氛圍。還早還早!小別勝新婚!
迴歸
依舊繁華熱鬧的北濟城內,自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這裡每日都來往著許多江湖俠客,所以,這馬蹄聲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唯有站在裁縫鋪門口的戚鋮,心急如焚地搓著手,頻頻朝著遠方伸頭看去。直到他瞧見了那策馬而來的身影,才眼前一亮。
尉遲楓騎著駿馬停在了他的面前,便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扔向戚鋮。
“堂主!”戚鋮興奮地接過韁繩,抑制不住眼中的興奮。
“走。”尉遲楓壓低了帷帽,向著北龍堂的據點前行。
戚鋮也興奮地跟在他身後,直到據點近在眼前,才咳嗽了幾聲,挺直了腰板,裝出一副嚴肅高傲模樣。
北龍堂的據點門口有人把守,他們見戚鋮帶了個矇頭蓋面的人進來,立刻將二人攔下。
“這是什麼人?”
“嘿,別不長眼,快讓路!”
“閒雜人等不得進入!”
“我竟不知,什麼時候寒龍堂的走狗也敢在我的面前狂吠了。居然連我帶來的人都敢攔!”
眼看著戚鋮就要與守衛起了衝突,尉遲楓抬手攬住了戚鋮的動作,摘下了帷帽。
守衛見了尉遲楓的面容,頓時瞪大了雙眼。他握著武器的手止不住地發抖,就連一雙腿都在打著戰。
這守衛是北龍堂的人,自然認識尉遲楓,可卻在尉遲楓離開後被寒龍堂收買。如今尉遲楓歸來,他自然是又驚恐又心虛,汗如雨下。
“你……!您……您還活著?!”那守衛說話磕磕巴巴,連忙轉換了自己的態度。
尉遲楓面上冷峻,淡淡瞥了一眼那守衛,便大步跨進了據點內。
戚鋮狐假虎威地冷哼了一聲,也快步跟上。
只留那守衛一人被冷汗浸透,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匆忙地跑進據點裡通風報信了。
尉遲楓一路前行,收穫了北龍堂中人詫異驚恐的眼神。那些人中,有人確實為了尉遲楓的迴歸而興奮,亦有人因此感到恐慌,兩派人並不難分辨。
尉遲楓的目光冷冷一掃,便知只剩下五成的人沒被寒龍堂滲透到。能完全信任的下屬只剩五成,實在是件可笑的事。
尉遲楓站在主廳門前,戚鋮便替他開啟了門。
這裡是商討要事之處,如今數月已過,這裡的陳設並未發生改變。只是那正位的座椅上,不知都坐過了些什麼人。
尉遲楓走上前去,瞥了眼自己曾經的座椅,又轉頭看向站在廳內不知所措的人們,忽地冷笑了一聲。
流風劍驟然出鞘,深淵一般的劍刃讓在場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尉遲楓單手握住重劍,劍刃帶著凌冽的劍風斬去,隨著一聲巨響,那正位座椅應聲而碎。
巨響後,是讓人寒顫的鴉雀無聲。
“搬個新的椅子過來。”尉遲楓冷聲道。
“好嘞!”戚鋮立刻撥開人群跑出去,亦有忠誠於尉遲楓的下屬跟隨。沒過多久,幾人便從不知何處搬來了一張新的座椅,竟比先前的更加華麗高調。
“……”尉遲楓看著那張椅子有些無奈,卻仍然保持著冷峻姿態,將流風劍歸鞘,坐了下去。他一雙眼環視四周,將每個人都打量了一遍,並未急著言語。
在場眾人哪裡不知道尉遲楓的意思,這叫肅清整頓,若是不小心謹慎,自己恐怕會淪落到和那椅子同樣的下場。
“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