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此處無人把守,也少有人跡,安靜得如同與外界隔絕。
怪不得謝子存喜歡待在這裡。
天一閣中瀰漫著書墨淡香。木架上擺放著不少古籍,雖書頁泛黃,卻被儲存得連壓痕都不曾有。這裡除了紙質書籍,更收藏著成堆的竹簡古籍,叫人驚歎。
書籍分門別類擺放,為了區分,書架上又做了說明與標記,一看就是出自謝子存之手。
尉遲楓在書架間穿梭,試圖尋找些關於魔教與柳渡城的相關記載,首先被他找到的,是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顯然是近幾年繪製的,上面的黑墨還殘留著香氣。
地圖上描繪著柳渡城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柳渡城將魔教通往外界唯一的路口守住。而柳渡城往北的北濟城,則是距離京城最近的城鎮。
柳渡城所在的位置十分奇妙,如此處境,它既像“堵住”魔教,也像在“保護”魔教。
尉遲楓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來柳渡城似乎與魔教有所合作,可背後蘊藏著太多的深意,他無法揣測封庭柳真正的用意。
若當真如風澈所說,柳渡城是為他而建的,那他又為何要建一座將自己堵在死衚衕裡的城池呢?
尉遲楓放下手中的地圖,又去翻一些記載。
唯一與之相關的竟是一本市井話本,上面寫著風澈推翻父親的統治掌管魔教,與此同時柳渡城建立,封庭柳開始出入江湖。用極其誇張的手法描寫了風澈與封庭柳在江湖上淫威作亂的故事。
什麼殺人屠城、索命數千,什麼夜裡枕著敵人頭骨入睡,什麼椅子都由枯骨製成。
大費筆墨,寫得傳奇,卻一看便知虛假。
尉遲楓無奈地把話本放下,去尋了幾本有關推拿按摩的書,看起了治療頭痛的法子來。
眼看著午休即將結束,他才放下書本,匆匆回到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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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庭柳剛睡醒時,或許是因著點了安神香的緣故,有些反應遲鈍。
他雙眼朦朧,眉頭卻微微皺起,一副不悅模樣。
正巧此時尉遲楓推門而入,見他此番模樣,腳步都放輕了些。
封庭柳聽見聲音,便知是尉遲楓回來,索性隨意地靠在床頭,伸出手心向他探去。
尉遲楓立刻明白,為他尋來白玉煙桿,放在他手上。封庭柳將菸嘴叼在唇間,他便小心點燃了其間的菸草。
一時間白煙渺渺,帶著封庭柳眉間的褶皺消散了。
“你出過門。”封庭柳忽地開口,用的是確定的語氣。
尉遲楓驚訝一瞬,也不掩飾:“是,方才去了一趟天一閣。少爺是如何知道的?”
“那就是了。”封庭柳輕撥出雲霧,伸出手去隨意一探,自尉遲楓領口間取下了一枚散發著香氣的花瓣,“是天一閣門口的槐樹。”
“少爺精明。”尉遲楓望著他手中那枚花瓣,莫名的耳朵發燙。
“那你都查到了些什麼?關於我,或是風澈嗎?”
出乎尉遲楓意料的,封庭柳竟並無惱意,只是斜著靠在床榻上,把玩著指尖的花瓣,輕揉慢捻。
“是,但是沒能查出什麼。”尉遲楓老實回答。
“告訴你也無妨。這些年,我確實幫風澈做了很多事情。”封庭柳捻著那花瓣,隨手丟進菸斗,眼看著菸斗中的赤紅將花瓣燒成灰燼,眼神逐漸清明。
他繼續說道:“早年他確實教我不少武功,助我建立柳渡城,讓我喊他師父也是這個原因。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幫他剷除老教主及其黨派。”
“原是如此……”
封庭柳說著說著,便徹底清醒了過來,卻無起床的意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如今老教主未死,我與他之間的交易便還未結束。”
“交易,是指他教你武功、助你建城一事?”
封庭柳頓了頓,眼睛微眯,隨即輕笑一聲:“非也,究其根本,不過是好多年前,他幫我復過仇罷了,不值一提。”
血味
那日與封庭柳一談,倒是解了尉遲楓的心結。
但他也清楚,自己在封庭柳的一縮一放之間,逐漸迷失了自我,沉浸在封庭柳的掌握中。這樣的感覺十分奇特,且他樂在其中。
春日將過,天一閣門口的槐樹花開始飄落。封府的小姑娘每日在門前瞧著覺得可惜,便取了籃子、叫上夥伴,摘了不少槐樹花來,讓後廚烙餅享用。
那廚子還未吃過槐樹花烙餅,覺得味道獨特,便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