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睜眼,赤紅色的眼眸之中,是毫不遮掩的冰冷殺意。
交易
封庭柳向來是個記仇的人,且有仇必報。
對於寒龍堂堂主的仇恨,還要追溯到兩年前,一場誅邪會與魔教的鬥爭。
彼時柳渡城正是盛大之時,自然成了誅邪會的眼中釘。
柳渡城雖不與魔教為伍,但誅邪會始終認為柳渡城的出現亦是擾亂江湖,奈何柳渡城防衛森嚴、人數眾多,誅邪會不敢輕舉妄動。
亦有勇士想與封庭柳一戰,可終是不敵封庭柳那記仇且不要命的攻勢,不是戰死便是殘廢。
久而久之,沒有人敢碰封庭柳,生怕惹了一身火,最終落得他們同樣的下場。
可偏偏,就有人想以性命來敵。
而封庭柳一個不查,著了敵人的道。
那時的寒龍堂堂主還並非那個女人,她便是靠著一戰成名,坐上了那個位置。
而她做的事情卻簡單又陰邪——給封庭柳下了個蠱,一隻手指蓋大小的蠱蟲,足以啃噬掉人的腦子。
那女人出身萬蠱宗,神秘且狠毒,聽上去並不像名門正派,可這些年的萬蠱宗在江湖上救死扶傷,聲名大振。如此一來,也無人糾結她是用什麼法子傷了封庭柳,便宣揚起了她的功名。
好在,玉霽身為醫者,第一時間發現了封庭柳中蠱,連夜醫治,卻無法將那蠱蟲取出。
蠱蟲分子母,母蠱在敵人手中,子蠱便不得祛除。
最終,他也只能想盡辦法抑制蠱蟲行動,不危及性命,卻也讓封庭柳常年頭痛,不得不用藥壓制。
“為何會忽地又頭痛?蠱蟲壓制失效嗎?”風澈皺了皺眉頭。
“許是見了血,讓蠱蟲活躍。”封庭柳這會兒卻語氣平淡,好似頭痛的人不是他一樣。
“母蠱一日不除,這子蠱便是隱患。”風澈眉頭未松,站起身來走到封庭柳面前,一手撫上他額頭,“讓我一探。”
“玉霽已經壓制過了,無需擔憂。”
封庭柳揮開他的手,卻又被風澈抓住了手腕。
“怎麼還是這麼不聽話,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風澈的語氣帶了幾分笑意,眼中擔憂卻也不似作假,另一手強制性地按在了封庭柳頭上。
“滾,你算哪門子師父!”封庭柳怒氣上頭,抬腳便踹,一襲粉衣倒是帶了幾分凌人之氣。
就當風澈還要將繼續探尋時,封庭柳卻忽地停下了所有動作,向他身後看去。風澈有所感,一轉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的尉遲楓。
風澈也反應過來,這會兒自己跟封庭柳的動作有多親密。
“哈哈!”風澈忽地大笑,卻沒有鬆開封庭柳的意思,反而挑挑眉,對著尉遲楓挑釁一笑。
“鬆手!”封庭柳怒氣更盛,對著風澈腹部狠狠踹去。
“誒呦。”
“你沒看到他讓你鬆手嗎!”尉遲楓同樣帶著怒氣上前,一手抓住風澈的胳膊,試圖將他扯離封庭柳。
風澈見他上前,勾起一個狡黠的笑,轉手抓住尉遲楓的手腕一擰,同時腳下對著他膝彎襲去。
就當尉遲楓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風澈已經將他身體扭轉,一手束縛住他的胳膊,按在桌面上,不得動彈。而他,竟然連劍都來不及拔。
尉遲楓咬牙切齒,卻震撼於自己竟無還手之力。
“毛頭小子,跟我在這兒班門弄斧?”風澈低頭,帶著笑意低聲說道,“吃醋了?這整個柳渡城都是封庭柳為我建立的,你有何資格在這兒跟我動手。”
“風澈!”封庭柳忽地起身,眉頭緊蹙,“莫與他開玩笑,鬆開!”
“呦呵,你急了,你急了。”
讓尉遲楓難以理解又吃醋的情報增加了。
尉遲楓滿臉茫然,他不知道“為了風澈建立柳渡城”一事前因後果,不知道封庭柳還有怎樣的秘密,只能在心裡埋了一顆讓他心臟發痛的種子。
風澈將他鬆開,後退了兩步,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十分無辜。
“是他先跟我動手的。”
“分明是你先挑釁他的。”封庭柳抱臂打量了一番尉遲楓的表情,又瞪了風澈一眼。
“怎麼,這事兒我不能說嗎?”風澈笑嘻嘻問道。
“呵。”封庭柳一手拽住尉遲楓的後衣領,稍用力,將他拽了起來。
尉遲楓連忙站穩,抿著唇不再說話。
封庭柳忽地覺得頭疼,倒也不是蠱蟲又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