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楓更是緊張,生怕屋內的人出了什麼事,連忙又敲了幾下房門:“少爺!少爺!”
就在尉遲楓猶豫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白忠的房內傳出聲響 。尉遲楓轉頭看去,只見白忠披著件衣裳走出來,似是被響動吵醒。
“忠叔!少爺他……!”
“尉遲公子,莫要慌亂。”白忠雖然剛醒,面上卻仍然維持著向來的儒雅,快步走到門前,輕叩門三聲,問道:“少爺,您還好嗎?”
屋內仍然沒有反應,這一次,就連摔東西的聲音也沒再傳出。
尉遲楓著急地想要開門,卻被白忠伸手攔下,叫他稍待片刻。白忠眉頭緊蹙,但依舊保持冷靜,似乎很是習慣眼前的突發情況。
眼看著天邊已經泛起隱隱的白,尉遲楓內心急躁不安,正當他想著無論白忠如何阻止他都要闖進去一探究竟時,房門忽地從內開啟了。
封庭柳出現在二人面前,披散的長髮略顯凌亂,衣衫大敞著,似是折騰了一番。
最為明顯的是他面上的病色,本就白皙的面板顯露出病態的白,額頭佈滿冷汗。他眼底帶著青黑,眉頭緊蹙,顯然一夜不曾休息過。
“少爺!”尉遲楓連忙上前,剛要問封庭柳發生了什麼事,卻見屋內竟是狼藉一片。
杯盞、花瓶、擺件都落了一地,比較脆的物件都已經成了碎片,桌椅也都移了位置。最為慘烈的是床邊一個竹架小櫃,被弄翻在地,上面擺著的瓷瓶碎了滿地。
若非房中並無他人,尉遲楓幾乎要房間內進行過一場打鬥,他怔愣在原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東街百藥坊,找玉霽。”封庭柳眉頭皺得更深,一手扶著額頭,閉眼低聲道。他聲音也是極為沙啞,無比疲憊。
尉遲楓十分擔心,怎麼忍心當下離開。
他想上前扶住封庭柳搖搖欲墜的身體,卻被人向後避開。
“快去。”封庭柳聲音低沉,隱有怒意。
尉遲楓心有疑慮,卻不敢耽擱,一步三回頭地衝出了門去。
待尉遲楓出了院子,封庭柳腳下忽地踉蹌,靠在門框上,低頭痛苦地喘息,冷汗順著臉頰流淌,滴落在地。
一旁的白忠連忙上前,將他扶進屋內。
“少爺,先躺下吧。”
封庭柳緊閉著眼,眉頭因為頭部的疼痛而緊蹙,任憑白忠將他帶到床邊,靠在床頭低低喘息。他一手捂著額頭,緩緩收緊,抓住額髮用力拉扯。
彷彿有萬根長針穿透他的頭部一般,刺痛無比,叫他連喘息都帶著刺骨的疼,疼得眼前發黑,幾欲乾嘔。
“少爺,要煙嗎?”白忠擔憂地看去,卻也無能為力。
封庭柳經常抽的菸葉中混有玉霽配製的藥草,能壓制他平日裡的疼痛。可若是像這樣忽地發了病,那藥草能止的疼實在是微不足道。
“不必……”封庭柳聲音極輕,彷彿連喘息都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少爺……”
“無妨,讓我緩一緩……”
封庭柳這樣說,白忠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退到一旁候著,心裡唸叨著尉遲楓最好快些把玉霽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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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楓的動作極快,他奔在街上,好幾次都險些撞上出攤的攤販。
他這才發現天色已經亮起,也不知這一夜裡,封庭柳是否都是那樣被病痛折磨著。
他在東街上跑了許久,終於看到百藥坊的牌匾,便上前用力敲響了房門。起初無人來應,他又用力敲了三聲,愣是把左鄰右舍都給敲得探出了頭。
尉遲楓很少拋頭露面,所以認識他的人並不多,但鄰里間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封庭柳身邊有這麼一位人,此刻便也知曉,是封庭柳出了事才讓他如此著急。
被吵醒的人頓時沒了怨言,紛紛擔憂地看向他。
過了半晌,門才被開啟,玉霽穿著一身睡袍,睡眼惺忪罵罵咧咧地出現,見了滿頭大汗的尉遲楓,頓時清醒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出事了,你快去一趟!”
“你等著!”
玉霽急匆匆跑進屋子,拎著一個木頭藥箱,也不顧自己穿的睡袍太過不雅,頭髮還凌亂著,就跟著尉遲楓就往封府跑去。
醫治
玉霽進了封庭柳的房間,尉遲楓卻奉命守在門外。
尉遲楓能夠感受到,封庭柳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甚至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