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任何一個人,必遭毒手再也休想活命了。
但沈浪畢竟是沈浪。
就在這剎那問,他被人扣住了的手腕,突然游魚般滑脫,掌緣一翻,反而倒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他另一隻手也似早已在黑暗中等著。對方的左手一動,沈浪這隻手出手如風,已點上了他臂上的四處穴道。
這人算準了自己暗算必得得手,再也想不到沈浪竟似早有準備,他要別人上當,誰知上當的反而是自己。
他半邊身子都已麻了。
沈浪一把將他拉過來,對住他的耳朵,一字字輕輕道:“王憐花,我早已知道是你了,你休想弄鬼。”
這人的身子一抖,似乎想問:“你怎會知道?”
沈浪似也知道他的心意,冷冷道:“你的手指修長,手掌細潤,獨孤傷沒有這樣的手。”
黑暗中的王憐花心裡直髮苦——沈浪呀沈浪,你簡直不是人。簡直是鬼,難道真的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麼?
沈浪道:“你以為殺了我,白飛飛就會放過你是麼?”
王憐花雖不想點頭,但也不能不點頭了。
沈浪道:“你這黑心的呆子,你殺了我,她也不會放過你的,此時此刻,你我三人只有同舟共濟,也許能逃出去,你若再搗鬼,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王憐花終於忍不住輕輕嘆息一聲,拼命地點頭。
獨孤傷本已摸索著尋找他們,聽得這一聲嘆息,才摸索著找了過來,三個人雖又聚在一起還是無法可想。
就在這時,只聽“噗噗”兩聲。
接著,又是“轟隆隆”一聲大震。
震聲中,獨孤傷才敢出聲說話。
他嘆道:“看來她又將另一條出路堵死了。”
沈浪失笑道:“這一計,就叫做甕中捉鱉。”
山谷回聲又漸漸消散,他們又閉上了嘴。
突然間,黑暗中似有一陣“悉卒”聲傳來。
獨孤傷全身汗毛都驚起來,在沈浪肩頭寫道:“對面有人!莫非是下手的來了。”
沈浪匆匆寫道:“知道,我先過去制住她。”
他身子就像魚得水一般滑了過去,他全身上下每一處此刻都處於絕對警覺的狀況之中。
他絕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但對面一個人也恰巧在此時撲了過來,兩人身體雖然還沒有接觸,但本能的警覺卻都一驚。
沈浪右掌已斜斜揮了出去。
這一掌雖是他匆匆發出的,但掌勢輕捷,所取的部位與角度,更是正確無比,正攻向對方最弱的一環。
哪知對方這人武功竟也可算是絕頂高手,只聽“虎虎”聲響,拳風激盪,直擊了過來。
他竟以攻為守,絕不肯被沈浪佔得先機。
沈浪暗中一驚:“不想此處也有如此高手。”
思忖之間,他又是七八掌攻了出去,沈浪武功之瀟灑,脫俗,精妙,自是人人俱知,不用多說。
但這七掌攻出後,對方竟然未落下風。
只聽他拳風虎虎,攻勢之猛,出手之快,竟是沈浪極少遇見的高手,這人竟是誰?怎會有如此高的武功。
獨孤傷與王憐花對沈浪的武功自然放心的很,兩人都知道不必過去相助,黑暗中交手,原是人越少越好的。
若是人多,反而亂了,一拳擊出,說不定會打在自己人頭上,此點獨孤傷與王憐花自然清楚得很。
此刻兩人聽得如此猛惡的拳風,也不禁暗暗吃驚。
他們都知道沈浪的武功靈動變幻,並不必以剛猛見長,那麼,這猛烈的拳風。自然是對方發出來的。
兩人暗中盤算,此人的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
他們兩人的武功在今日武林中,已都可算是頂尖兒的高手,環顧天下英雄,武功能和他們不相上下的,實已不多。
在這完全絕望的黑暗中,他兩人根本什麼都瞧不見,但只聽這激盪的拳風,兩人已覺心驚膽戰。
他們雖然什麼都瞧不見,但卻都覺得這一戰戰況之緊張猛烈,竟是他們平生未見。
旁觀之人心情已是如此,身在戰局的沈浪心情自更可想而知,片刻間百餘招已過,兩人仍未分出上下。
放眼天下能和沈浪相拆百餘招而不落下風的人有幾個?拳勢如此猛烈迅急的人又有幾個?
沈浪一掌拍出,化解了對方的拳勢,身子突然飛躍而起,他身猶凌空,口中輕輕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