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關係?”
沈浪笑道:“關係便在此處,你那日明明瞧見櫃檯早已在那裡,這櫃檯為何又會是在匆忙之中,新近搭成的。朱七七又怔了怔,吶吶道:“是呀?……為什麼?”
沈浪道:“還有,無論哪一家棺材店中,都有著一種獨有的氣味,王森記既是老店,那氣味更該濃厚。”
朱七七道:“不錯,棺材店的氣味,總是難聞得很,那……那並不完全是木材的氣味,而像是陰森森,黴黴的,簡直像是死人的氣味。”
沈浪笑道:“這就是了,但那日我在王森記棺材鋪裡,所聞得的卻非那種死人的氣味,而是一種香燭的味道。”
朱七七道:“是呀!……這又為什麼。”
沈浪道:“還有,無論哪一家棺材店中,最最留意的便該是火燭,只因棺材店中全屬易燃之物,若被祝融光臨,一發便不可收拾。”
朱七七聽得入神,不覺頷首道:“不錯。”
沈浪道:“但我那日在王森記棺材鋪裡,那製造棺木的後院中,卻發現壁面,牆角,多已被煙火燻黑。”
他微微一笑,接道:“我便乘你們未曾留意時,在牆上輕輕摸了一下,我手指也立刻便被油煙染黑了,由此可見,那裡不但已被煙火連續不斷的燻了許久,而且最近數日前,還在被煙火燻著……”
朱七七忍不住介面道:“這句話我有些不懂,你再說清楚好麼?”
沈浪道:“要知牆壁若要被煙火燻黑,必定要一段極長的時間。”
朱七七道:“不錯,我小時到家裡的廚房裡去偷菜吃,瞧見廚房的牆壁全是黑的,那廚房可至少已被煙火燻了好幾十年了。”
沈浪笑道:“但我用手一摸,染在我手上的油煙,卻是新跡,這自然可見那些地方在最近幾年中,一直都在被煙火燻著……”
朱七道:“哦,我明白了……”
突又眨了眨眼睛,苦笑道:“但我還是不明白,這又有什麼關係?”
沈浪笑道:“有兩點重要的關係。”
朱七七道:“死人,你快說呀!”
沈浪道:“第一點,那製造棺木的地方,本應最避煙火,而如今四面牆壁之上卻被煙火燻得烏黑,這豈非怪事。”
朱七七頷首道:“不錯,真奇怪……還有第二點呢。”
沈浪道:“第二,我既已斷定那地方已被煙火連續不斷地燻了許久,卻又絕未發現那裡有半點火燭,這豈非也是怪事。”
朱七七又自尋思半晌,道:“是呀,這又是為什麼?”
沈浪一笑道:“在那時我心中已將此事加以猜測,但既未曾證實,也不能斷定,真到我走出店門便可完全斷定了。”
朱七七奇道:“走出店門,你便可斷定了?你憑什麼斷定的?”
沈浪道:“我發現那棺材店隔壁,乃是家香燭鋪。”
朱七七更是奇怪,道:“香燭鋪開在棺材鋪隔壁,正如當鋪開在賭場隔壁一樣,本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你又憑這點斷定了什麼?”
沈浪笑道:“我斷定這棺材店在數日前還是家香燭鋪,那香燭鋪才是原來的棺材店,兩家店必定在這三兩日間匆匆搬了個家。”
朱七七茫然道:“搬家……”
沈浪道:“正是搬家,那棺材鋪的後院,昔日本是香燭鋪製造香燭的所在,牆壁自然早就被煙火燻黑了……”
他語聲微頓,瞧見朱七七仍是茫然,便又接道:“只因他們是在匆忙中搬的家,而別的東西都可搬,櫃檯卻是搬不動的,所以棺材鋪便必定要做個和以前完全一樣的櫃檯……在匆忙中做的櫃檯,自然便極為粗率,你說是麼?”
朱七七道:“不錯……不錯……不錯……”
她在說前面兩個“不錯”時,其實心頭仍是茫然不解,直到說第三個“不錯”時,整個人突然跳了起來。
只見她滿面俱是興奮之色,大喜呼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沈浪含笑道:“你且說說你知道了什麼?”
朱七七道:“原來的棺材店裡有地道,原來的香燭店卻沒有,王憐花算準我要到棺材店去找地道,所以就先將兩家店搬了個家,我再到棺材鋪去尋地道,自然將整塊地都翻過來也找不到了。”
沈浪笑道:“好,你總算明白了。”
朱七七道:“那一排幾間房屋,建造的格式本來就完全一樣,而且顯然都是王憐花的產業,他要搬來搬去自是輕而易舉之事。”
王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