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兒笑道:“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那日你本是一個人,如今怎會變成了三個?那位姑娘你可曾瞧見過?”
青衣婦入身旁的朱七七,一顆絕望的心又怦怦跳動了起來,她還認得這無賴少年,她想不到這無賴少年還會來找她,但聞青衣婦入道:“什麼一個、三個?什麼姑娘?大爺你說的話,我可全不懂,大爺你要給銀子就給,不給我可要走了。”
熊貓兒瞪服瞧著她,道:“你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那日與你在破廟中烤火的姑娘,你難道忘了麼?就是那眼睛大大,嘴巴小小……”
青衣婦人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道:“哦!大爺你說的原來是那位烤衣服的姑娘呀,唉!她可生得真標緻,只是……只是那天晚上,她就跟著和大爺你打架的那位道爺走了,聽說是往東邊去,大爺你大概是找不著她了。”
熊貓兒失望的嘆息一聲,也無法再問,方自迴轉身,突覺這青衣婦人身旁的一個奇醜女子,瞧他時的神情竟有些異樣。
他頓住足,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奇怪,但他並沒有仔細去想,而青衣婦人卻已嘮嘮叨叨地牽著驢子走了。
朱七七一顆心又沉落下來,從此她再也不敢存絲毫希望。
熊貓兒搖了搖葫蘆,葫蘆裡酒已空了,他長長嘆了口氣,意興十分蕭索,十分惆悵,也說不出是何滋味。
突然身後有人喚道:“大哥。”
原來吳老四已匆匆趕來,口中猶在喘著氣,模樣似乎有些神秘,熊貓兒不覺有些奇怪,問道:“什麼事?”
吳老四指著那“青衣婦人”的後影,悄悄道:“那兩……個兩個肥羊就是因為給這婦人的銀票,才露了白的。”
熊貓兒道:“哦……”
吳老四道:“小弟眼尖,瞧見他們給這婦人的銀票,票面寫的是硃筆字,那就是說這張銀票最少也在五千兩以上。”
熊貓兒心頭一動,動容道:“你可瞧清楚了?”
吳老四道:“萬萬不會錯的。”
熊貓兒濃眉微皺,道:“若僅僅是在路上施捨貧苦,萬萬不會出手便是一張五千兩以上的銀票,想來這婦人必定與那兩人關係非淺,那兩人既是江湖奇士,這婦人也必定不會是平凡之輩,但她卻偏要裝成如此模樣,這……這其中必有蹊蹺。”
突然轉身,向那“青衣婦人”追去。
他腳步漸近,青衣婦人似是仍未覺察。
熊貓兒目光四轉,突然出手如風,一把向這青衣婦人肩頭抓了過去,他五指已貫注真力,只要是練武之人,聽得他這掌勢破風之聲,便該知道自己肩頭若是被他抓住,肩骨立將粉碎。
青衣婦人仍似渾然不覺,但腳下突然一個踉蹌,身子向前一跌,便恰巧在間不容髮的剎那之間,將這一抓躲過。
熊貓兒大笑道:“果然是好武功。”
青衣婦人回過頭來,茫然道:“什麼好武功?大爺你說的話,我又不懂了。”
熊貓兒道:“無論你懂與不懂,且隨我去吧。”
青衣婦人道:“哪……哪裡去?”
熊貓兒笑道:“我瞧你如此貧苦,心有不忍,想要施捨你。”
青衣婦人道:“多謝大爺好竟,怎奈老婦還要帶著兩個侄女趕路。”
熊貓兒突然大喝道,“不去也得去。”
一躍上了驢背,反手一掌打在驢屁股上,那驢子吃痛不過,放開四躥,落荒奔去。青衣婦人怔了一怔,神色大變,大罵道:“無賴回來。”熊貓兒大笑道:“我本就是無賴,你那一套,用來對付俠義門徒,別人只怕還對你無可奈何,但你用來對付無賴,嘿嘿,無賴才不吃你這一套。”
那驢子雖瘦弱,但說話之間,已是奔出二十餘丈。
青衣婦人頓足大呼道:“強盜……救人呀……”
熊貓兒遙遙大呼道:“不錯,我就是強盜,但強盜本不怕好人,好人都是怕強盜的,你喊破喉嚨也是無人敢來救你。”
他去得更遠,眼見就將奔出視線之外。
青衣婦人終於忍不住了,咬一咬牙,攔腰抱起那白飛飛,也不顧別人吃驚詫異,提氣縱身,向前追去。
“她”輕功身法,果然非尋常可比,手裡縱然抱著個人,接連三四個縱身,已在二十丈開外。
熊貓兒雙腿緊挾驢背,一手扶著面前那“醜女”——朱七七,一手拍著驢子屁股,大笑道:“怎樣,你功夫還是被我逼出來了。”
青衣婦人恨聲道:“逼出來又怎樣?你還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