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聽得十分清楚。
石文虎面色一沉,怒道:“你說什麼?”
鷹鼻漢子道:“那八百匹駿馬,是我兄弟要買的。”
石文虎道:“你憑什麼?”
鷹鼻漢子冷冷道:“在冷二先生這裡,自然只有憑銀子買馬,莫非還有人敢搶不成?”
石文虎厲聲道:“你……你出多少銀子?”
鷹鼻漢子道:“無論你出多少,我總比你多一兩就是。”
石文虎大怒喝道:“西門皎,你莫道我不認得你!我兄弟瞧在道上同源份上,一直讓你三分,但你……你著實欺人太甚……”
西門蛟冷冷截口道:“這又待怎樣?”
石文虎反手一拍桌子,還未說話,石文豹已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我臥虎崗上千兄弟,此番正等著這八百匹駿馬開創事業,西門兄若要我兄弟空手而回,豈非不好交待。”
西門蛟冷笑道:“你臥虎崗上千兄弟等著這八百匹駿馬,我落馬湖又何嘗不然?你空手而回不好交待,我空手而回難道好交待了麼?”
石文彪突然道:“既是如此,就讓給他吧。”一面說話,一面拉著虎、豹兩人,轉身而出。
眾人見他兄弟突然變得如此好說話,方覺有些奇怪,哪知這一念還未轉完,眼前突然刀光閃動,三柄長刀,齊往西門蛟劈了下去,刀勢迅急,刀風虎虎,西門蛟若被砍著,立時便要被剁為肉醬。
但虎豹兄弟出手雖險狠,西門蛟卻早已提防到這一著,冷笑聲中,身形一閃,已避過。
只聽“喀嚓嚓”發聲暴響,他坐的一張紫檀木椅已被劈成四塊,施榮貴等人不禁放聲驚呼。
石文虎眼睛都紅了,嘶聲道:“不是你,就是我,咱們拼了。”
長刀揮處,三兄弟便待撲上。
那一直不動聲色的病漢,突然長身而起,閃身一把將西門蛟遠遠拉開,口中沉聲叱道:“三位且慢動手,聽我一言。”
他雖是滿面病容,但身手之矯健卻是驚人,石文虎刀勢一頓,道:“好!咱們在此動手,一來傷了江湖和氣,再來也未免太不給歐陽兄面子,依在下看來,不如……”
石文虎厲聲道:“無論如何,八百匹駿馬咱們是要定了。”
龍常病微微一笑,道:“你也要定了,我也要定了,莫非只有以死相拼,但若每人分個四百匹,大家卻可不傷和氣。”
石氏兄弟對望一眼,石文豹沉吟道:“龍老大這話也有道理……”
龍常病道:“既是如此,你我擊掌為信。”
石文虎尋思半晌,終於慨然道:“好!四百匹馬也勉強夠了。”大步走上前去。
龍常病含笑迎了上來,兩人各各伸出手……
突然,龍常病左掌之中,飛出兩點寒星,右掌一翻,已“砰”的擊在石文虎胸膛上,兩點寒星也襲中了文豹,文彪的咽喉。
只聽兄弟三人,齊聲慘呼一聲,身子搖晃不定,雙睛怒凸,凝注著龍常病,嘶聲慘呼道:“你……你……”
第三個字還未說出,石文虎已張口噴出一股黑血,石文豹,石文彪兩人,面上竟已變為漆黑顏色。
兄弟三人第三個字還未說出,便已一齊翻身跌倒,三條生龍活虎的大漢頃刻間竟已變作三具屍身。
大廳中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只見龍常病竟又已坐下,仍是一副久病未愈,無氣無力的模樣,竟像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似的。
歐陽喜面上現出怒容,但不知怎的,竟又忍了下去。
朱七七本也有些怒意,但心念一轉,忖道:“別人都不管,我管什麼,難道我的麻煩還不夠多麼?”
再看苦孩兒,居然也是若無其事,只是淡淡瞧了那三具屍身一眼,冷冷道:“殺了人後買賣還是要銀子的。”
西門蛟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
自身後解下個包袱,放在桌上,開啟包袱,金光耀目,竟是一包黃金。
苦孩兒道:“這是多少?西門蛟笑道:“黃金兩千兩整,想來已足夠了。”
哪知那文文靜靜,滿臉秀氣的王公子竟突然微笑道:“小弟出兩千零一兩。”
這句話說將出來,連朱七七心頭都不禁為之一震,大廳中人,更是人人聳然變色。
西門蛟獰笑道:“這位相公想必是說笑吧。”
王公子含笑道:“在這三具屍身面前,也有人會說笑麼。”
西門蛟轉過身子,面對著他,一步步走了過去,他每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