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歌看著眼前猶如電影般迴圈著的一幕幕,咬緊牙關。
該是多麼惡趣味的人,才會想出如此惡毒的法子,簡直無異於一遍遍撕裂剛剛癒合的結痂,只會讓傷口越來越深。
“這裡是晚霜仙子的夢魘,有人故意將她的意識困於此。”沈蕭淮指尖的光點沒入三人眉心。
“阿媞才不是什麼沒有爹爹的野種!”女孩用小小的手抓起一把石子,朝著那群起鬨的小孩丟去。
“哼,你孃親是被有錢人養著的外室,你又是個女孩,沒人會要你。”為首的男孩做著鬼臉,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阿媞擦乾眼淚想要追上那個侮辱孃親的孩子,卻被旁邊人伸出的腳絆倒在地。
“呦呦呦,連路都不會走了,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嬉笑的聲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環繞著趴在地上的女孩。
突然,一陣石子雨精準的砸中了在場的所有孩子。
“誒呦,好痛!”帶頭欺負許緹的男孩捂著自己的頭,剛要抬頭看看發生什麼情況,便重重的捱了一巴掌。
只見原本摔倒在地上的女孩正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啪”的一聲,另一邊臉也沒能倖免於難。
“你……我要回家告訴我孃親,嗚嗚嗚嗚。”男孩哭著跑走,聚集在一起的孩子看著許緹這幅兇狠的樣子,也紛紛四散而去。
拍拍衣襟上的土,許緹提起裙襬,有禮貌的向來人道謝,“許緹在此謝過恩人姐姐。”
靈狐早已幻化出另一副面孔,神色複雜的看著如此乖巧的許緹。
“舉手之勞罷了,以後若有人欺負你,就用這個呼喚我。”靈狐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枚鈴鐺,系在阿緹的手腕上。
“不可不可,此物一看就價值不菲,阿媞受不起。”
“那你便丟了吧。”女孩看著靈狐毫無留戀的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主人,為何我沒有早一點遇到你。
靈狐攥緊拳頭,努力穩住哭到顫抖的身子,可不能讓主人看到自己這幅不爭氣的樣子啊。
“日後恩人姐姐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許媞定當竭盡全力。”
我會把你從這永無止境的噩夢中解救出來的,等著我,主人。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對吧?”楚青歌望著哭著朝自己走來的靈狐,不去看沈蕭淮。
對方則用長久的沉默給出了回答。
苦笑一聲,楚青歌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奔向靈狐,替她擦乾眼淚。
傍晚時,白天被教訓的小男孩拽著一名婦人,踢開了許媞家的大門。
“娘,就是她,扇了我兩巴掌。”
婦人趾高氣昂的看著唯唯諾諾的許氏,“聽見了嗎?還不讓那小兔崽子出來道歉。”
許氏低著頭,“可阿媞說是別人先侮辱她的……”
“賤婦!還敢還嘴。”女人隨手抄起角落的掃把,狠狠地打在了許氏身上。
許媞撲上來死死地護住母親,惡狠狠的看著這一對兒母子。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娘就是這麼教育你的?”洩憤般的,女人手中的掃把不斷揮舞。
“明明就是他先欺負我,活該被打!”許媞咬著牙,不肯退讓,瞟到手腕上的鈴鐺,正準備搖響。
“阿媞,快道歉”許氏像是被打怕了似得,用最大的力氣一把按住許媞的腦袋,嘭的一聲磕在地上。
許媞耳邊嗡嗡作響,感受著額頭上沙土滲進傷口的顆粒感,呆愣的看著母親。
“快道歉啊,阿媞……”驚恐地看著毫無行動的許媞,許氏抓起她的頭髮,硬生生的扯起來,又磕下去。
自己的孃親這是怎麼了。
看到許氏那害怕的眼神,許媞心口像被生生撕裂似得,眼淚劃過臉頰滴進土裡。
另一邊的婦人看著她這幅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抓住許氏的頭髮用力撕扯著,許氏痛苦的哭泣,不斷乞求,“快認錯呀!”
是我錯了嘛?
她眼神空洞,低下身子,整個人彷彿要陷入土裡,“對不起……”
“不要道歉!”靈狐站在月色裡,焦急地喊道。
多麼像個救世主啊,許媞心裡想道。
可惜,她只要孃親就夠了。
這樣想著,少女只是一個勁兒的重複動作,祈求他們的原諒。
只見靈狐扔掉手中的燈籠,就這樣咚的一聲跪在許媞身旁,磕了個頭破血流。
“恩人姐姐!你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