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撕扯下一塊冒著熱氣的雞肉。
“你這訊息保真嗎，我可是聽說的是和王家的女兒。”楚青歌掀開包裹著調料的布，捏起一小撮鹽巴灑在上面。
二人拉近距離，核對著彼此的資訊，時而低聲細語，時而放聲大笑，完全沒有正在逃亡的自覺。
“嗖”地一聲，遠處飛來的箭矢劃破黑夜，直直釘在三人身後的樹幹上。
“按計劃行事。”一聲令下，來不及撲滅地上的火，三人各自跑開，像是早已經歷過千萬次類似的事情般熟練。
黑夜中兵器相接的聲音從不同地方響起，一刻鐘後，幾人在一顆巨大的榕樹下匯合。
“呼……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每次都這麼多人還是有些吃不消啊。”李若雪喘著粗氣，從包裹中拿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紀瑜露出悲傷的表情，手指用力扣著樹皮，“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們。”
若是他就那麼死掉就好了，不用揹負痛苦的回憶，也不用害的別人有性命之憂。
“放心吧，就當拿那些刺客練手了。”楚青歌仔細地擦拭劍身上的血漬，直到和嶄新的並無二致。
“既然老天讓你活下來……”
紀瑜垂下眸子，既然他活下來，那就代表著必須去為那些枉死的人們討回個公道。
可誰知女孩卻說，“那就代表你是個好人！”
“俗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你就好好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做個快意恩仇的俠客豈不妙哉。”
她的臉龐本就美得不可方物，此時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顯得那樣勇敢又堅毅，彷彿世上的一切難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不知為何，紀瑜慢慢的竟也覺得心頭的煩悶消失不見，他從沒想過，除了復仇，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還有另外一種人生可以度過。
“說得對！誰知道這刺客是衝著我們之中的哪個人來的呢，我倆仇家也不少。”李若雪扛起大劍，伸手一把攬過楚青歌，親暱地靠在她肩頭。
突然，紀瑜雙手合十，對著滿月閉上眼睛，不明所以的二人看著他怪異的舉動，紛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今日是難得的滿月，相傳若是在這一天許下願望，天上的神仙們便能聽到，或許就有機會實現。”
“哈哈哈哈，多大的人了，還相信這些哄騙小孩子的把戲。”李若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他那副虔誠的模樣太過滑稽。
她還以為，像他們這種人，是不會相信神的存在的。
“想笑便笑吧，我才不會告訴你只要早這天像神明供奉食物，來年就會得到雙倍。”紀瑜閉著眼，卻揚起嘴角，期待著李若雪的行動。
“你這小子不早說！祖宗祖宗，方才是我冒犯了您，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來年給我更多的好吃的。”
“我愛吃桂花糕、燒鵝、肉包子，素的也行、酒釀湯圓……”李若雪嘰裡呱啦地將自己愛吃的東西說了個遍，這才滿意的咂咂嘴，彷彿在回憶他們的味道。
“你呢，你許了什麼願？”她懟了懟紀瑜的肩膀，撞得他一個趔趄。
“我才不告訴你呢，你這個好吃鬼。”他吐著舌頭，朝前方跑去。
“找打了是吧，我告訴你你跑不過我的。”
紀瑜肆意在叢林中奔跑，臉上的笑意更深，他想起了小時候那群在樹下玩耍的孩子們，他們是不是也和此刻的自己是同樣的心情。
多希望時間能夠過得再慢些，好讓他足以用一生回味。
“青歌！”床上人嗚咽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
削著蘋果的紀瑾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也理解了為何那女人不讓自己將她的存在說出來，愣神之間，鋒利的刀口略過果皮，擦破了他的指頭，滲出點點血珠。
“你醒了。”他若無其事地靠近床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紀瑜捂著發痛的腦袋，細細梳理破碎的記憶，試圖拼湊出完整的經過，可眼前人手上的一抹鮮紅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你的手怎麼了？”紀瑜一把拉過他的手，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慌亂。
換做以前的自己，是怎麼做的來著，或許會惡狠狠地拍開他的手，嘲弄一番他的虛情假意。
紀瑾在腦中回憶著，許久之後他才明白，原來眼前的人從來都沒有變，依舊是那個笑著為自己包紮的兄長。
可自己這些年都對他的好視而不見，甚至利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