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面對林澤的詢問。
一臉懵逼。
他剛才看馬車中的女子,眼疾已經有了最少數十天,怎會被說成沒有?
總不能是自己看錯了吧?
亦或者是,女子刻意隱瞞?
想到後者,醫者一時間將腦袋低了下來,不敢再言語。
沈茜見狀輕聲說道:
“這眼疾莫非不是最新患上的?”
醫者聽著沈茜的詢問,也不敢隱瞞,當即點頭,並且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應該最少也有月餘了。”
“眼睛內部病症較為嚴重,恐怕沒有恢復的可能。”
“若是她近來還能看得清路...許是在下學醫不精,誤判。”
說到這裡,他有意無意的看向旁邊跪著的林澤。
林澤在聽到醫者的震斷後,頓時瞪大了雙眼。
天塌了!
最少月餘。
那時間再往前面倒,豈不就是自己跟阿母搶奪她手中最後餘糧,棄她而去的時間嗎?
想到這裡,林澤不敢相信的雙手撐著地面,呼吸愈發急促。
林老太更是發飆:
“醫術不精不要胡亂攀咬。”
“眼疾怎麼可能已經患上最少月餘。”
“她...她定然是最新才患上的眼疾,不然我們家怎會和她相處這麼久,還沒有察覺?”
她話音落下,自己其實都有些發虛。
這一段時間名義上王苗苗是和她三子林澤結婚了。
但實際上。
王苗苗一來和自己兒子沒有夫妻之實,二來沒有跟在自己家中,而是一直跟在村長王大闊家中。
所以她說出來這種話才會從心底發虛。
一旁有王家村的村民疑惑開口:
“林老太,王苗苗每天能和你家說上的話,超過三句嗎?不都是跟著大闊叔一家嗎?”
“吃喝都跟著村長家,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王苗苗主動去你家找你們吧?”
“我之前好像看到苗苗那孩子去解手,回來的時候經常磕碰東西,之前就在奇怪,原來是眼睛出現了問題。”
“....”
有了王家村村民提供的佐證。
林老太啞住了。
這病症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林家,那她的罪孽可就更深重了。
而且還是她做主,讓自家兒子娶了一個眼睛有問題的女人為妻。
想到這裡,林老太看向林澤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愧疚。
這若是讓王苗苗真的活著抵達了南境,那她們家可就毀了。
帶著一個眼睛看不到的盲人討生活,一家人怕不是都要照顧她。
“既然嫁入了你們家,你們家有責任好好對待我王家村的人。”沈茜冷漠的出聲,提醒林老太。
林老太見狀,連連點頭。
而後就聽沈茜繼續說道:
“如果我王家村的女子死在你家,那你家理應念著這份恩情,林家三郎林澤,終生不娶。”
“什麼!”林老太原本態度還很謙卑,可一聽到要讓自己的寶貝三兒子終生不娶,頓時急眼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們林家若非王家村庇佑,恐怕已經被路上的難民撕碎、吃幹抹淨了吧?”沈茜瞥了一眼暴怒的林老太,平靜地敘述,心中則是暗暗鄙夷:
一點深沉都沒有。
遇到事情就會提高聲調。
真不知道自己在王家村怎會和這種愚蠢的人鬥嘴。
“可...”林老太還要說些什麼。
沈茜對她提了個醒:
“別忘記和村長王大闊簽訂的那個契約。”
“王家村真的會在南境起訴你。”
“而且會有我,以伯爵、監察使的身份,監督地方官員執行。”
“只為了維護我王家村村民的利益。”
沈茜說話間,咬死了是為王家村的村民出頭。
讓林老太沒有機會訛上自己的同時。
還收穫了一批王家村村民的好感。
一個一心一意為了王家村村民考慮的人,怎會不受到愛戴?
所以就見他們矛頭一致對外,對準了林老太,言辭犀利:
“林老太,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當初娶苗苗不就是為了王家村庇護嗎?我們庇護你了,你還想到南境之前讓苗苗死掉,林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