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原本正要對著自己兩個不成器的逆子發怒。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呼聲。
讓她生出的怒火都沒來得及宣洩出去。
回過頭,立刻就看到了林家三郎林澤下跪的一幕。
再看他懷中抱著的王苗苗,心中暗道:這是鬧哪樣?
他不會是想要讓自己出言幫忙找尋一聲,然後將王苗苗病死的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吧?
沈茜心中想著,眉頭已經蹙了起來。
須知,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戀愛腦的女兒,她好不容易才完成了的斷親書。
現在管了那斷親書不是白簽了?
到時候她再帶著林老太一家賴上自己,那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沈茜一時間臉上表情變了又變。
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清冷開口道:
“王家村的人,我王沈氏自然會幫一把。”
“至於你的全部身價,我不感興趣。”
“我會差遣人去縣城裡面拿著我的腰牌去請郎中。”
“同時也會在商人之中為你問詢一下有無行腳醫者隨行,如果有醫者,也可讓醫者先行處理一番。”
沈茜開口,將王苗苗和自己的關係撇得清清的。
她不能不幫。
但是出手幫了,幫的是王家村的村民,而不是自己曾經的女兒。
邊界感清晰,到時候王苗苗就算是想要帶著林老太一家上門來噁心自己,自己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想到此處,沈茜對著一旁的下人喊道:
“讓探馬,拿著我的令牌,去縣城之中,請郎中,城門關了也得給我開啟。”
“還有,去後面的商戶問,誰懂熱症如何救治,給人帶過來。”
“春天、夏天,你們倆人去給她換一身厚一些的衣服,看這樣子,衣服浸水了。”
“諾!”沈茜的命令下達,一個個的奴婢、屬下連聲應答。
很快就都行動了起來。
而王苗苗也被春天和夏天兩人從林澤手中接過,抱著進入了馬車內,將馬車的簾子關閉,然後找來厚衣服,為王苗苗更換衣服。
林澤跪在原地,心中焦急。
林老太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急忙跑了過來。
當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地上跪著後,當即大聲喊道:
“王沈氏!”
“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大雪天的,你讓我家三郎在這裡跪著,你憑什麼?”
“別看你現在有權有勢,但你也沒理由讓我家三郎跪著。”
說話間,林老太伸出手,作勢要將林澤攙扶起來。
卻發現她根本攙不動。
沈茜聽著林老太的呵斥,給了林澤一個眼神。
不予理會。
林澤見狀,心頭一震,對著阿母說道:
“阿母!”
“您能不能別添亂了!”
“是孩兒有求於岳母,是孩兒自願跪下的。”
林老太見自己兒子對沈茜的稱呼是岳母,一雙眼珠鬼精地轉了一圈,頓時來了心計。
輕聲問道:
“這王苗苗是和她王沈氏和好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咱們家以後也可以坐在馬車裡了?”
聽著阿母的詢問,林澤頓感汗顏:您剛才還在呵斥人家,現在就想要人家馬車,人家不給咱一家子打一頓就不錯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那麼說,而是掰開揉碎了和自己阿母林老太講述到:
“阿母。”
“是王苗苗病了,我沒有辦法找到醫生,只能向岳母求助。”
“王苗苗和岳母的關係,並沒有修復。”
“只是孩兒找不到其他的稱呼,稱呼岳母。”
林老太聽著林澤的解釋,眼眸生出的星芒頓時消散。
可一想到沈茜又管了王苗苗,這裡就大有文章可以做。
或許還能有機會和王沈氏修復關係。
一時間,林老太作妖的態度也變了。
一臉笑意盈盈的轉頭看向沈茜,說道:
“既然您已經請了郎中和閒散的行腳醫者,那我兒可否從那冰冷的雪地之中站起?”
“冰涼刺骨,對身子不好。”
聽著林老太的詢問,沈茜翻了翻白眼。
她這話說的,好像是自己讓林澤跪著的。